拉出去行刑,绣云似是万念俱灰,连挣扎都不挣扎,就由着人拖着走。
“祖母此举不妥。”墨紫幽却是出言道,其余人皆满脸惊讶地看向她,墨府里除了墨越青之外,可从无人敢当场对着墨老夫人的处置指手划脚。就见墨紫幽踏出一步,向着墨老夫人行了礼,道,“这正月里见了血光可不吉利,怕会折了你老人家的福气。”
墨老夫人本正冷冷看着墨紫幽,一听这话顿时攒起眉心,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人越老往往越惜命,就更加相信这些命数之言。特别是墨老夫人这样熬到老了才有这锦绣富贵的清福可享之人,最不希望老天爷让自己短命。
“况且,”墨紫幽又看向墨越青,“伯父在朝为官,最重立身,虽说谁家没打死过几个下人,但今日我们家刚出这事,伯父怕是就会被人盯上了,若因我们家里打死了这么一个小丫环,被人传出残暴不仁之言,可不好。”
墨越青心中一凛,主子打死签了死契的下人或者家生子,的确不犯法,更何况又是绣云犯错在先,但是难保他的政敌不会歪曲事实来抹黑他。想到这里,他立刻向墨老夫人道,“母亲,紫幽说得对,今日方才出事,我们府里就抬出去一具尸体让有心人瞧见,到底不好,要处置也不急于一时。”
“还是紫幽思虑周全。”墨老夫人点点头,面色缓和下来,改口道,“打她二十大板,关进柴房去!记着,别让她在正月里死了,平添晦气!”
“是。”那几个行刑的婆子得了吩咐,又继续将全身无力的绣云拖出去。那绣云保全了性命,却也依旧面若死灰,无动于衷,竟也没向墨紫幽道谢一声。
“好了,该领罚的领罚,该散了的散了吧。”墨老夫人站起身,墨越青立刻起身搀着她向屋里走,走了两步,墨老夫人忽然道,“那个王南,怎么样都得给我抓回来打死!”
下人们连忙应下,目送着墨老夫人在墨越青的搀扶下进了正屋。
“四妹妹真是心大,那丫头累得我们姐妹今后全都要饱受非议,你居然还替她求情!”墨紫冉突然冷笑道,方才在宴席上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听见好几位夫人小姐偷偷地对着她指指点点,仿佛她也和那绣云一般不干不净。更有几位从前还算交好的千金,送客的时候居然避着她走,简直就像担心沾惹上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父亲和祖母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又加之生得貌美,颇有才情,在一众闺秀间向来风头无两,如今却莫名受此羞辱。只要一想到,以后这件事会影响到她的名声和亲事,她何止是希望绣云被打死,甚至希望封夫人也一起去死。
“二姐姐你怕什么,你以后就是正二品的县主了,谁敢非议你就是以下犯上,你又何必担心呢。”墨紫幽淡淡看墨紫冉一眼。她为绣云求情并不是她突然同情心泛滥,她只是替绣云不值,她不想看着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欺骗利用她的男人就这么简单地去死,这让她回忆起前世的自己。女人只有受过情伤,才会知道男人的爱情是多么靠不住的东西。况且,她只会帮绣云这一次,剩下的挺不挺得过来,还要看绣云她自己,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受着。
墨紫冉面色一僵,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顶回去。这时,刘妈妈走到了封夫人面前,道,“夫人,走吧,奴婢陪你去小佛堂。”
王妈妈和封夫人的其他丫环正要过来扶她们的主子,刘妈妈却是冷冷道,“老太太交待了,让夫人自己走着去。”
王妈妈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封夫人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艰难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她已经跪了近一个时辰,双腿都麻木了,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哼一声,步履蹒跚地跟在刘妈妈身后,往小佛堂方向去。
墨云飞别过眼去,不忍再看,等封夫人走远了,墨紫幽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