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进退两难。
这也是墨紫幽一直想不出叶家之祸该如何解的原因。
“谋时而动,顺势而为。既已是浊水横流,那就把这片浊流再搅混一些。”姬渊唇角的微笑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就因叶阁老身在朝中,是以那些小人才会沆瀣一气,联起手来对付他。倘若叶阁老不在,他们失去了共同的敌人,还能如从前那般同气连枝么?不,一旦利益相左,他们之间必将出现裂痕。”
墨紫幽静静听着姬渊说话,“自古因权势而起的从来就是无底洞,大权在握,必然满而生骄,又岂能容他人酣睡于卧榻之侧。前世,你伯父墨越青和韩忠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私下里针对彼此的小动作可是一直没停过。而我只要为他们制造更大的裂痕,那这浊流里的巨浪与旋涡就会相当精彩。”
“原来,你想让他们狗咬狗。”墨紫幽道。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姬渊笑。
一旦无叶阁老的阻挡,韩忠与接任首辅的墨越青手中权柄必将达到鼎盛,待到再无人可与他们抗衡之时,他们反而会成为彼此的敌人。自古小人无朋,只因利而聚,一旦分利不均,必将反目成仇。
墨紫幽不由得在心中为姬渊的计策拍案叫绝,她之前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她于朝堂之事从来只是一知半解,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不如姬渊之万一。
“可你这一招也极险。”墨紫幽又摇头道,“一旦你无法成功离间他们,那这股浊流怕是要泛滥得不可收拾了。”
“不,我已为他们制造了裂痕。”姬渊的那双凤眼里满是笑意。
墨紫幽一怔,眉心微蹙,隐隐猜到,“成王?”
“四小姐果然聪明。”姬渊叹息地笑,“就是成王。”
那日墨紫幽在皇宫里,亲眼见韩忠为楚玄向皇上献酒进言,那时她便猜到楚玄已成功拉拢韩忠。在争储一事上,韩忠怕是将会支持楚玄。
六年前,还是刑部侍郎的墨越青是苏家一案的主审官员之一。那时,墨越青是否在那一案中动过手脚,墨紫幽不得而知。可看楚玄送她回金陵那日,对墨府过门不入,墨老夫人也未开中门以迎客之礼以待之。后来,除了正月初八那日曾应帖到墨府赴宴之外,楚玄就与墨家再无往来。显然楚玄是对墨家心有芥蒂,而这一点,墨越青心里只怕也很清楚。
“你觉得我伯父不会愿意让成王登基,故而会因此而与支持成王的韩忠产生分歧?”墨紫幽问。
“不止是你伯父,与你伯父关系密切的宁国公府,也绝对不会愿意看着成王登上大位。”姬渊摇头笑道。
墨紫幽想到了萧贵妃,其实有一个猜测一直都在她心里。她问姬渊,“你和成王怀疑六年前苏家之祸,始作俑者是宁国公府?”
六年前,萧贵妃在六济山被皇上临幸和苏家出事的时间太巧,正是萧贵妃那件事导致了皇上与楚玄,与苏皇后,与苏阁老之间出现了第一道裂痕。若无那第一道裂痕,若是皇上对苏氏一族宠幸依旧,后来出事的时候,苏家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是以,哪怕六年前苏家出事之时,宁国公府虽未伸出援手,但也未落井下石,可墨紫幽依旧觉得苏家一事与宁国公府有关。
“不错。”姬渊点头,“当年萧贵妃那件事的时机未免太凑巧。让人不得不疑。”
“可为什么?”墨紫幽不解,“宁国公掌西南兵事,苏阁老又从不干涉西南之事,两家一向并无过节,相反私交甚笃。况且,那时成王已是太子,若是成王顺利继位,萧家就会出一位皇后,继而成为大魏第一外戚。萧家又何必自毁长城?”
“我和成王也很想知道。”姬渊摇头道,“前世,我一心向皇上报仇,苏家一事于我无利用价值,我便没有仔细查探过。是以,前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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