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拒?公祖大人明鉴,若在专制时代,或可以任意周内,株连无辜。现在既然是预备立宪的时代,那是外边公论昭昭,恐怕再不能把只手掩尽天下的目了!况且太公祖大人是素来热心新政的人,还求秉公办理,调查虚实的为是。这不独生等感激,即公祖大人保全学务、力顾大局的仁心德政,也要格外的口碑 载 道,颂 扬 不 置呢。”富太守听了这番言语,不觉毛发倒竖,火星直透出天门来了。把惊堂一叠连拍了数十下,才连喘带说的道:“你们这班混帐的东西!说什么专制时代,预备立宪,都是一派悖逆的话儿!你晓得徐锡麟的造反,也为着专制时代,预备立宪,才闹出这个乱子来。你们既不是和他同谋的,为什么你们的嘴里,也会说出‘ 专制时代,预备立宪’ 的八个字呢?你们既懂得这‘ 专制时代,预备立宪’ 的话儿,可知你们也是和徐锡麟一样的人了。既和徐锡麟是一样的人,那么本府说你同谋造反,可不是冤枉你们的呢!就是今日外边的革命党,大半都是同你们一样,口中只晓得痛骂专制。哼哼,为什么本府也是喜欢创办学堂,改革新政的人,怎么就不懂得这‘ 专制时代,预备立宪’ 的道理呢?你们还不快快的招来!免得本府用刑。”
众学生听了富禄的话,又是好笑,又是气。想道这般的一个蠢物,也亏他做了堂堂的知府,连个立宪的道理还未曾懂得。我中国的气运,真真是要绝了。我们今日也算是前世的冤仇,遇着这个蠢物,料来终是说不明白的。咳!罢了,罢了,看这样子,是没有活路,只有死路的了!生在这个世界,今日不死,将来也要气死的,只是死得不明白些。想罢,齐声答道:“ 公祖大人,也不必动刑,任凭要杀要剐,生等死是不怕的。若要生等招出什么来,这 可 万 万 不 能的。”富太守听了这话,心中一想,也罢,他们不招,难道我就不能够杀他们了么?传命:“带下去,钉大镣收禁。着明道学堂的那个女子上来问话。”
看官:秋女士不是和富太守是认得的么?为什么今日像不认得他起来呢?原来他昨夜早已看见捉住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秋女士。他回来想,这秋女士素日我和他要好,本来是假的。原为着他平常的议论都是荒荒诞诞的,且说什么家庭革命、男女平权,一派言语令人疑心,所以我就暗暗的探他有无悖逆的实迹。不料今日徐案里头,真真有了他。看来我这个官运到了。但是他和我认得是人人晓得的,不要被他反咬一口起来,这可不是玩的呢!他想来想去,惟有装作不认得秋女士的,他若咬起我来,我便如此如此的办他个死,这事就不要紧了。富太守把办秋女士的计策想好了,所以此刻便假意的说:“着那个女子上来问话!” 众衙役一声吆喝,只见秋女士已站在阶下。富太守才问了几声,那晓得被秋女士一席话,竟把个富太守吓得目瞪口呆,身子朝后一仰。幸亏那只椅子背把个富太守托住了,不曾跌下去。
究竟二人说了些什么话,且看下回便知。
第 六 回 问口供太守惊暴病 定案情女士勉书秋
却说富太守因和秋女士认识,恐遭疑忌,所以想定了一个主意,在堂上审讯时,假作不认识秋女士的,只命着那个女子上来问话。富太守故意的将惊堂木一拍,说道:“你这女子姓甚名谁?为什么怎样的大胆,敢和逆党徐锡麟通同造反?此刻还 有 余 党 在 那 里?快 快 与 我 从 实 招 来,免 受 刑罚!”秋女士闻言不解,说道:“大哥,我前日为了给文凭事,还到过大哥这里一次。大哥于星期六日,也到过我那里一次。大哥今日为什么就不认得我起来?我好端端的在这里教读,除了开通女界风气的念头,并无别的念头。莫说和徐锡麟同党,就是徐锡麟的宗旨,也和我是风马牛不相关的。我此刻只有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余党起来?要这么说,我平日间有 事,常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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