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智、信、仁、勇、严。取义至精,责望至严。西人之论将,辄曰天才。析而言之,则曰天所特赋智与勇。而曾、胡两公之所同唱者,则以为将之道,以良心血xìng为前提,尤为扼要探本之论,亦即现身之说法。咸同之际,粤寇蹂躏十余省,东南半壁,沦陷殆尽。两公均一介书生,出身词林,一清宦,一僚吏,其于兵事一端,素未梦见。所攻之役,所事之事,莫不与兵事背道而驰。乃为良心、血xìng二者所驱使,遂使其可能xìng发展于绝顶,武功灿然,泽被海内。按其事功言论,足与古今中外名将颉颃而毫无逊色,得非精诚所感、金石为开者欤?”
又说:“曾、胡之论兵,极主主、客之说。攻者为客,主逸而客劳,主胜而客败。尤戒攻坚围城。其说与普法战争前法国兵学家所主张者殆同。其论出师前之准备,宜十分周到。谓一械不精,不可轻出;势力不厚,不可成行,与近今之动员准备用意相合。其以全军破敌为上,不以得土地、城池为意。所见尤为精到卓越,与东西各国兵学家所倡导者如出一辙。所论诸端,皆从实行后经验中得来,与近世各国兵家所论若合符节。吾思先贤,不能不馨香崇拜之矣。”
研治中国近代史,曾国藩更是不能绕开的关键人物,因此他始终是史学界研究的重点。近代史学鼻祖梁启超最早提出曾国藩之历史地位:“曾文正者,岂惟近代,盖有史以来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岂惟中国,抑全世界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
清史学家萧一山首著《曾国藩传》,于代表作《清代通史》中如此评价曾国藩:
“曾国藩之出治湘军,挽回垂危之清室命运,保存传统之中国文化,此其经世学之本质乎?曰:是殆不然。其壮年之志,怀民胞物与之量,修内圣外王之学,无忝父母所生,不愧天地完人。
“视军事政治为转移风气之手段,而军事政治并非其事业之目的也。所谓‘引用一班正人,培养几个好官,以为种子’,即yù获致贤养民之功,以尽顾亭林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义,国藩真正目的在此。
“国藩始终认为,政治之改革,必须先有精神之改革。要改造社会,亦必须先改造教育。其一生事业,胥本此原则而行。最初颇用慷慨激烈之任侠精神,最后则用公诚道义之精神教育。”
李鼎芳《曾国藩及其幕府人物》一书考察了曾国藩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和作用。他指出:
“清朝自嘉庆以后,康、乾时全盘之光辉尽湮,其势力已自造极之巅逐渐下降。而道光朝一经鸦片战争,清廷之朽弱无能毕露。洪、杨革命乃乘之而起。当此内忧外患jiāo迫之秋,有曾国藩出,以其高尚之道德,轩茂之文章,取服一时,而成其事业,使清廷不致亡于太平天国,致同治之中兴。虽苟延残喘,然曾国藩之所以能成为中国近代史上一伟大人物,自有其不可磨灭之处也。
“要之其与太平天国之争,乃为文化而战,为宗教而战,亦为维人lún而战,其目的、其伟大岂仅在封毅勇侯谥文正公耶!”
建国初年,曾国藩因镇压太平天国革命运动被史家评价为“刽子手”。其论诸如:
“曾国藩是被满清付与大权的第一个汉人,因为他以血腥的手腕暂时扑灭了汉族人民的大反抗,暂时拯救了满清统治者的大危机。”
“当时的满清统治,内政则残暴贪污,外jiāo则丧权卖国,这是无论何人不能代为隐讳的。这样恶贯满盈的政府,人民还不该革命自救吗?曾国藩却坚决屠杀数千万革命人民,来保持这个万恶的满清政府,除了他的阶级贪暴xìng和汉jiān卑劣xìng,任何理由也不能说明他和他所领导的一大群贼匪为什么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冯友兰近年从文化冲突的角度对曾国藩同太平天国的斗争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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