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洞壁之上,竟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不大而且恰好开在了河道上,一眼望去就像隧道的涵洞一般,不过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它是天然形成,而绝非人工开凿出来的。
“看来这道洞壁后面还连着一个空间,那个正主应该就在里面。”徐卫东道,“这结构倒有点儿像陵墓里的耳室了。唐通讯,加把劲儿,咱这就要见分晓了。”说着,徐卫东把步qiāng摘了下来,端在了手里。
我忙对沈芳华道:“沈大夫,别把身子探得太靠外。如果真是娃娃鱼,那玩意儿可凶得很,什么都吃,你可得当心。”说完我就再次加快了摇橹的频率,控制着古舫向那个天然的涵洞急速驶去。
这个“隧道涵洞”并不宽阔,船行进去以后感觉十分局促,也就是恰好能容我们通过而已,尤其是船的顶部,好几次都是擦着“隧道”的上壁前进的。由此可见,这艘古舫的大小也是被人刻意定制好的,绝非随意打造出来的作品。我心说如果一开始就从下游开始搜索的话,早就能发现这个涵洞,也用不着坐这艘船了。不过转念一想,没有水上工具还真不行,暗河里危机四伏,谁敢随随便便地就下河往里面去游,再说古时也没有水下照明工具,万一水里再有机关什么的就更危险了,古人用船肯定有其道理。
好在这条“隧道”并不长,在我的全力开动下,很快船就驶了出来,空间又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我们三个人打开了所有的照明工具,发现“隧道”的这一头竟然是一个大致呈圆形的地下水塘,而且暗河的水到了这里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过滤了一遍,变得清澈多了。
在这个水塘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天然石莲花(这种地下水塘和石莲花在北京房山的石花洞里都有发现,1987年国家开放景区后我也曾去过,只不过没有我们遇到的那么大。唐增自注),晶莹雪白,十分醒目。就在这朵石莲花上,趴着一个灰褐色的巨大生物,它的头部钝圆,四肢相对短小而粗壮,前端体型扁平,后面拖着一条无比敦实硕壮的尾巴,极为骇人,只是用眼看就能感觉出它的力道一定不小。
它的个头儿简直太大了,趴在那里几乎覆盖住了石莲花三分之二的面积。如果不是之前我们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我真的会把它当成一个不知名的怪物。
“还真没猜错,还真是条超大的娃娃鱼。”徐卫东站在我旁边脱口而出。他随即低声道:“唐通讯,慢慢地划过去,千万别贸然惊动它,咱手里的家伙太少,这玩意儿可比那条鲇鱼厉害多了。”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的危险xìng,自然是小心翼翼。我轻轻地摇动橹板,让船缓缓地靠近水塘中央,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那条娃娃鱼,随时防备着它的任何异动。
然而,直到我认为已经划到了安全的底线,船不能再向前靠近的位置上时,那条大鲵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它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石莲花上,似乎对我们没有任何觉察。
难道它是在引诱我们进到它的攻击范围里?这也太聪明了吧。我拿不准是否该继续往前行船,刚想征求一下徐卫东的意见,就听沈芳华轻声道:“石莲花上有血,很多血。”她这次举起的是矿灯,光线只有一束不如yīn阳灯发散,但是能照到的距离却远得多。
我闻言有些纳闷,很多血?难不成这条娃娃鱼已经归天了?徐卫东此时也转头对我道:“快过去,不大对劲儿,那大鲵可能真是死了。怎么会这么巧,那么大个儿的娃娃鱼,能活成百上千年的活化石,怎么咱们刚找到,它就突然死了?”
我闻言立刻加速摇橹,向石莲花靠近,那条大鲵依然纹丝不动。很快,我们就闻到了血腥气,而且是那种水生动物特有的血腥味儿,看来那些血确实是这条娃娃鱼身上的。我心说沈大夫你这次也许只能带一具尸体标本回去jiāo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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