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估算了一下距离,立刻从附近的树上砍下了一段缠绕在树冠上的粗壮藤茎,用手抻了抻,感觉还是非常结实的。
曲凡也不简单,一般人如果陷入泥沼中肯定会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殊不知这样反而会加快下沉的速度,加速走向死亡。而这小子陷此绝境却能如此的冷静镇定,也算对得起他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了。但愿苍天保佑,他命不当绝。我祈祷着把藤茎用力抛向泥沼中央,向曲凡扔了过去。
曲凡胳膊一扬,就把藤条抓在了手里。我真没想到探灯的亮度这么弱,他还能一抄即准,看起来他还有些听声辨位的本事。沈芳华说的果然不错,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
谁知更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就见曲凡接过藤条之后,在胳膊上绕了几圈,随后竟猛地一头扎进了泥沼之中。
“曲凡,你小子疯了?!想死也别当着我们的面寻死啊!”徐卫东一脸的震惊,他高声叫道,马上就要往回拉藤条。
“先别拽!”沈芳华赶忙阻止道,“曲凡绝不是寻死,要不然还能等到现在?他肯定是要干些什么,咱们先等一下。”
我是同意沈芳华的判断的,曲凡绝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但是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泥沼和江河完全不同,它是一种浓稠的泥土流质,没有水的那种天然浮力,人一旦下沉,必须闭上双目,而且除非里面有足够高度的踏脚石作为发力点,否则是不可能再自行浮上来的。
我在心里开始默默计数,如果半分钟之内曲凡再不露头,那无论如何也得开始往回拉藤条了。然而时间此刻似乎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钟都让人备感煎熬。在我数到第二十五下的时候,曲凡终于再次从淤泥中探出了头。
他满头满脸都是黑泥,咳嗽着向我们喊道:“快去再弄条藤子来!”
我和徐卫东不敢怠慢,赶紧又砍下另外一条结实的藤茎扔给了他,这回他把藤条捆在了自己的双腋之下。我们立刻向回拉动藤条,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他从泥沼中给拉了出来。
此时的曲凡全身上下裹满了青黑色的淤泥,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腐败味道,整个人都看不出人样了。我赶紧递给他水壶让他浇头洗脸,直到把一个军用水壶的水都用光了,他的脸才基本露出了原来的轮廓。
“再拉那根藤条。”曲凡喘着粗气催促道,“泥沼里还有东西,我下去给系上了。”
泥潭里还有东西,怪不得他刚才以身犯险呢。我叹了口气,心说就算里面埋着一座金山,也犯不上这样用命去换吧?
徐卫东也是瞟了曲凡一眼,转而对我说道:“来吧,唐通讯,咱俩接着干力气活儿。”
这次还真是力气活儿,埋在泥沼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要比曲凡沉重得多,我都怀疑那根藤条到底能不能禁得住。好在这种藤蔓纤维紧密韧度极佳,我和徐卫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沈芳华的帮忙,终于把那个东西从泥沼中慢慢地给拖了出来。
那是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长方体,两端各有一个拉环,藤条就是拴在了其中的一个拉环之上。它的表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淤泥,看上去泡在里面得有些年头了。虽说还看不清它的真容,但也许是受了徐、沈二人的影响,我立刻感觉这可能是一口棺材。曲凡应该就是一直踩着它才没有很快陷入到泥沼之中的,估计第二次也是靠它作为踏脚,才能再次浮出泥潭。
曲凡此时抖了抖身上的泥浆,接着三两下就把自己身上污浊不堪的衣服给扒了下来,随后蹲下身子,马不停蹄地就去擦拭这捞出物上面附着的淤泥。不一会儿,这口“棺材”大致的容貌便显现了出来。
然而它并不是一口棺材,这是一个暗绿色的大铁箱。它接合严密,焊工齐整,三道卡锁整齐地排列在一侧,看上去坚固异常,而且盖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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