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这十日城乃是头一座矗立起来的军镇,恰缺了一位文官,就让我相中了。”
“旧三州,哪怕到如今,情况依旧最是错综复杂,远非国内县城可比,这是外因。内在是我观那建造十日城的百羽团,一路际遇宛若全亏这乱世造就,看似气运所归,你却知道我从不信气运之说,自然笃信那百羽团必有非凡之处。外有民情、敌情,内有强势军伍,若是能在这种地方站稳脚跟,必然对你日后大有好处。”王时景细细说着当时的考虑,为心爱弟子排忧解惑,“事实也是如此,从听说你甚至以权谋压倒了军伍,我就知道你此行必然收获丰厚,得到了极大成长。”
“可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金卫尉手段竟如此厉害,不仅重夺了声势与大权,更是在此番太子之争里迎风而起,如今造出了这般威风。”说到这里,王时景都不免感叹连连,“时局遭逢如此大变,早跟我预计南辕北辙,待得这金卫尉大势已成,夺储的希望惊人,亏得你能及时警醒而抽身,实在叫我欣慰,否则为师我在京中就有得头疼了。”
曲慈芳朝周围隐晦地扫视一圈,幽然转为传音,“先生当时,对金将军的身世就没听到丁点风声吗?”
水榭中为之一静,随后王时景突然笑了,“果然是长大了。”
王时景感叹了一声,才缓缓道:“不错,身为百羽团的主将,将是你的劲敌,我自然不会在毫不探寻的情况下让你去做他的对手。当时我是早就知道他隐藏的身份,但区区一个刘家家主诞下的庶子,何至于让我重视?”
曲慈芳一怔,随即眉宇舒缓开来。
他很确定王时景没说假话,在他去做十日城知县的时候,刘恒仅仅是一个新晋崛起的小将,恰逢时运,才走了点运的小人物。至于他那隐藏的身份,哪怕到今天,依旧难以入堂堂大夏右相的法眼,二者身份的差距,宛若天地之别。
乃至如今,刘恒之所以受到各方重视,一样不是因为这隐藏的身份,而是他打下的疆土,令人心悸的庞大兵力,还有直指宝座的锐意!
没有这些衬托,大夏右相绝不会对他特别关注。
“也就是说,这真真只是阴差阳错了。”放下疑惑,曲慈芳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何滋味,喃喃出口。
“世上哪有这许多阴差阳错?”王时景不答反问,随后又道:“人人都说金卫尉如今的威势,全凭时运造就,为师就想问问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我可是先生的学生。”
曲慈芳含笑一句,逗得王时景微微错愕后哈哈大笑开来。
王时景向来把“不信气运”这种话挂在嘴边,作为他最看重的弟子,又岂会不把这话奉为真理?
“那金将军,绝非大多数人以为的庸才,哪怕到离开,学生依旧自觉看不透他。”曲慈芳边回想边道:“这人好似被无数秘密包裹,总有办法化险为夷,才造就了如今的格局,谁要是小看了他,必然会吃大亏。”
“哦?”
王时景听得露出惊色,“你竟如此看好他?”
毕竟是自己悉心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王时景深信曲慈芳眼光不差,能得到他看重的人物,可以说屈指可数。
“学生甚至常常有一种感觉,这金将军好像连太子之位都不怎么看在眼里,曾经还准备不参与太子之争,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又转变了态度,这才入场。”曲慈芳皱眉道:“他给人的感觉,好似十分平庸,可是学生似能察觉他心底的孤傲,还远在学生之上。”
“那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了。”王时景一语中的,随即思忖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听到一种传闻,这金卫尉用替身顶替了他数年,实则去了灵原秘境,只是不知为何,比其他进入秘境的天才晚回来了近两年,可能确认?”
曲慈芳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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