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向来一式两份,杜家这边必然也有一份,你若是想看,自去寻来,不难见到。”刘恒含笑回应,“至于刘家那一份,就不劳烦诸位惦念了,只要杜家没有将小姐嫁与他人,这份婚约倒不用担心拓印多分,出现在天下各家的桌案之上。”
无数人目光猛凝,哪会听不出刘恒的威胁之意?
“你!”
一人怒喝,却被中年人拦住,中年人凝神望向刘恒,“那么贵客,当真是为刘恒而来?”
“若非为了此事,何至于亲自到此?”刘恒观望周遭美景,又是反问道。
中年人忽然又现笑容,满是如释重负的语气,“如是看来,能借此让亲家主动寻来,倒是坏事变好事了。倘若能证明刘恒尚在人世,贵客只需拿出婚约来让我们一辨真伪,小姐也就不必背负一女二嫁的恶名了。”
刘恒哈哈一笑,“诸位且放心,刘恒活得好好的,那婚约也安稳无恙,诸位大可派人护送小姐随同我一并回去,让二人如约成婚,成就一桩美事。”
“不妥不妥。”
中年人竟真摆出了认真思索的模样,这才连连摆手道:“贵客虽然实力超绝,可是身份不明,如何能轻易将小姐交付给贵客?并非我等不信贵客,实在是小姐至尊至贵,但凡出现丁点意外,我们也吃罪不起,万死不能赎也,还望贵客体谅。”
刘恒站定,摆摆手道:“早说过,此事至关重要,真不是你等能够抉择的,与你们分说再多也无用,还是速速带我去面见主家中人,必然迎刃而解。”
“狂妄!谁说我们做不……”
一人听得甚是不忿,就要反驳,却被中年人厉目吓住,没有真把那大逆不道的话宣诸于口。
“前头已经和贵客提过,想必贵客也该清楚,主家向来人丁稀少,如今存世的仅有贵体欠安的主家家主和待嫁的小姐二人。并非我们有意阻拦,实在是二人都有事在身,无法面见贵客,只能由我等代劳了。”中年人不卑不亢,淡笑道:“所以贵客将事情说给我等,也是一样的。”
“哦?分支能够做主家的主了,杜家竟是如此非同一般么?”刘恒明讶暗讽道:“不过主家家主既然贵体欠安,身为晚辈既然来了,岂有不去探望的道理?诸位还是在前引路吧。”
一众人齐齐安静下来,独有眼神频频交汇,随后为首中年人点头道:“这的确是应有之意,那么贵客请随我来吧。”
言罢他伸手做引,竟果然为刘恒带路了。
行走路上,这群人言谈间,话里话外无不想要套刘恒的话,可刘恒早已老于世故,哪还会被他们套出话来,或是顾左右而言他,或是含糊其辞,或是闭口不答,直让众人抓耳挠腮,便是走到主家家主养病的庭院外,还是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虚安,大伯平日都是你在照料,且陪这位贵客进去看望看望吧。”众人在庭院门外止步,中年人交代了声,自有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恭声应下,引领刘恒继续走进了庭院。
“老二家的,你说这婚约,究竟在不在此人身上?”目送刘恒进了庭院,就有人忍不住朝中年人传音问道,“既然想要来搅事,若不把这利器随身带来,说话哪有分量?照我看,必定是在的。”
中年人眸光幽闪,“若是在当然好,若是不在,那倒有些麻烦,奈何此人城府极深,连我也不敢断言。”
“真不知那刘恒究竟有何门道,竟能请动这等强者为其冒险,倒是真有点能耐。”有人冷哼,“可是如果以为凭一位顶尖霸主就能为其出头,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这话赢得许多人的附和,言语间满是出身杜家的傲然之意。
“关键是老二家的,你怎地真放他进去看那家伙了,不怕生出变故么?”一人却生出了别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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