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如同喷涌水墙的四周,忽然眼中坚定,吁一声就要策马跃出这怪异轻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面前慈善老船夫,似乎比吃人的河流更可怕,面对老船夫的步步威逼,她宁愿去大河里搏一搏。
乌鳞马已经扬起前蹄,却没有跃出去,反而被老船夫轻轻按在胸膛,就这么一个战栗,后蹄曲软跪倒了下去。
如此神骏的乌鳞马,它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甚至匍匐在老船夫脚下,浑身却是僵硬至极,像是性命已经掌握在老船夫那胖胖软软好无力道的手里一样。
这一刻,丁乐儿已经真真正正确定了,这老船夫的确比外面轰鸣的激流要可怕太多!或许比那些骑着大狼的铁骑也更可怕!
“老人家真是貌不惊人!”
她涩着嗓子牵强笑了一声,由衷夸赞道,眼珠急切转动,显然心里在疯狂思索对策,最后艰难地吞咽一下,笑得更是勉强,“不知道需要什么才能证明?”
老船夫又露出笑容,原本看似和善的笑容现在怎么看怎么阴森,他轻轻拍打乌鳞马的额头,每一下都轻如拂去尘土,可乌鳞马却每次都跟着颤抖几下,一看就是怕到了极点。
“也不需多,至少得付得起老夫的船资吧?”
丁乐儿努力笑得更加明艳,“老人家的操舟之术的确是天下无双,多少船资都是值的,还请老人家给个明示”
她又讨好一句,可惜这和那明艳动人的笑容一样,没有让老船夫有丝毫动容。抚须沉吟后道:“看你们也是小辈,老夫也不愿为难你们,但好歹替你们免了一场大难,说十万金也该是值当的吧?”
十万金?
丁乐儿一听这天价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麻烦大了!
如此巨资。能买下十个望原寨,就算在朵都鲁那样强大部落也能号称富贵半城了,又岂是她能拿出来的?
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要是,要是”丁乐儿脸色苍白,声音也开始发颤,嗫嚅道:“要是付不出来”
“付不出来?”
老船夫一瞪眼。冷笑道:“付不出来就是耍弄老夫,老夫也不与你们多计较,从哪里来的就把你们扔回哪里去!”
丁乐儿娇躯巨颤,近乎绝望,从哪里来就扔回哪里去。这不是依旧要把他们送到那群狼骑的虎口里去?
竟如此无情!
她已被这一连串的打击震得头脑发晕,根本没留意老船夫不断眨眼,似乎是急切暗示什么,最后真是被气得胡须微颤。
“多谢老人家的好心。”
正在这当口,乌鳞马背上却传出了一个艰难低沉的声音,“舍妹不懂事,反倒被老丈吓住了,可救命之恩。却不是区区一匹乌鳞马能够报答的。”
十万金,乌鳞马?
听到这声音丁乐儿骤然双眼大亮,对啊。乌鳞马不正好能作价十万金吗?原来面前这老人家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他还真是好意?
想通其中因果,再望向老船夫,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感激之色。虽说此刻他们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匹乌鳞马了,但丁乐儿还没真愚蠢到那个地步,相比性命。乌鳞马又算得了什么?
这老船夫暗示已经十分明显,是真想拉他们一把。可惜丁乐儿担惊受怕太久,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幸亏猴子妖怪,不,恒大哥
她忽然一惊,再度惊喜地看向马背上的人影,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恒大哥已经醒了!
这才是最大的好消息,不知不觉已经把猴子妖怪当做自己的顶梁柱,一旦见到他清醒,仿佛立刻就能放下所有担心c紧张和压力。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她身影一晃,忽然软倒了下去。
老船夫看了两眼,就把她扶去了一个更舒适的地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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