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将自己是怎么跟着周副将退出关城,是如何在关城外被蛮夷军追上,他们又是如何被潮水一般涌来的蛮夷军包围的,最后还详细说了周副将的中箭落马。
莫桑青从头到尾没再说话,等校尉说完了,莫桑青唤了侍卫进帐,让侍卫带这校尉去看伤,之后又温言跟校尉道:“好好养伤。”
侍卫将校尉搀扶出帐,站在帐外被风一吹,校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少将军刚刚亲自给他端了水,他坐到凳子上,也是由少将军扶着去的,校尉突然有些惶恐了,他何德何能呢?
半个时辰后,艾久陪着邱岳又走了回来,这是站在帐前的人是周净了。
“少将军没再叫人进帐?”邱岳停在帐门前问周净。
周净说:“没有,我家少将军一个人坐在帐中呢。”
“是邱岳吗?”莫桑青的声音从帐中传出。
“是我,”邱岳应声道。
莫桑青说:“进来吧。”
没再让人替自己掀开帐帘,邱岳自己掀开帐帘走进了帐中。
周净小声跟留在帐外的艾久说:“艾久哥,你不进去?”
艾久摇一下头。
“浮图关是不是真的……”
“慎言,”艾久看了周净一眼。
周净话说了一半又不得不咽了回去,侧耳听听帐里的动静,帐中没有声响传出来。
“站好了,”艾久训周净道:“有些日子没跟着少将军了,你连规矩都忘了?”
周净小声嘀咕道:“规矩我哪里敢忘?我这不是心急吗?小姐回鸣啸关了,少将军倒是给我一句准话啊。”
“还用的着你教少将军做事?”艾久恨不得给周净一巴掌,这小子就看不出,他们少将军现在是分身乏术吗?
周净站得离艾久远了些,他是真的着急,鸣啸关那头儿怎么办?大将军的病情怎么样了?他们小姐怎么样了?少将军不能只说自己知道,后面就什么话也没有了吧?艾久现在完全不讲道理,开口就是训他,周净心里不服气,可看一眼站在那里的艾久,周净又鼓不出勇气来反抗?
帐中,邱岳站在莫桑青的跟前,开口就先道歉,“抱歉,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我,我绝不想莫叔父和良缘有事的。”
“算了,”莫桑青说:“刚才你说了什么我已经忘了,就不要再提了。”
知交好友之间,有些事是不需要多说的,邱岳点一下头,转身坐到了莫桑青左下首处的,一张靠背椅上。
莫桑青打量着邱岳。
“我现在已经冷静了,”邱岳说:“有什么可以直说了。”
莫桑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有准备,”邱岳小声道:“可真要面对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事先准备什么的,都是胡扯,受不了就是受不了。”
“你没进浮图关是对的,”莫桑青道:“我想邱伯父他们也绝不希望,在浮图关看见你的。”
“他们还有可能活着吗?”
这话问出了,邱岳又自我厌恶了一下,他还真是一个畜牲,这种话都问得出口。
莫桑青手指在帅案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你不用想措辞,”熟悉莫桑青习惯的邱岳说:“你直说就是。”
莫桑青没说话,只是冲邱岳摇了一下头。
邱岳将头飞快地一低,没让莫桑青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莫桑青坐着等了邱岳一会儿,才轻声道:“对不起,我很抱歉。”
邱岳抬头,眼中现了血丝,有泪光,但眼泪到底没能掉下来,“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大将难免阵前亡,这是我爹常挂在嘴边的话。至于我大哥,谁叫他是邱长生的儿子呢?至于我大嫂,谁让她嫁给我大哥了呢?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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