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抚了抚蔚蓝的额头,姜衍心中欢喜,遂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郁圃来看看?”他语声低柔,明显透露着宠溺。
蔚蓝无法动弹,抬眸在室内扫了一圈,这才将视线落在姜衍的下巴上,微微勾了勾唇,“郁圃来了?不用看,我很好。”劫后重生,当然是很好了。
她还以为她这回又要嗝屁了,谁想还能活着?有命可以活,谁又愿意死!最关键的是,这辈子估计比上辈子还要轰轰烈烈,而她手中已经有不少资产,还有帅哥美男可看。
不过,眼前的这人,如今还当真算不得是秀色可餐,“你有多久没睡了?”
姜衍大概已经好几日不曾打理自己了,乍一看下巴上胡子拉碴的,眼眶中布满血丝,眼下带着青色,就连衣服都皱巴巴的,这与他平日里遗世独立公子如玉的形象可说是半点不沾边。
“真不用?”姜衍闻言挑了挑眉,也不勉强。郁圃有言在先,蔚蓝今日会醒,只要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他说罢将视线落在蔚蓝有些皲裂的唇上,柔声道:“我才刚刚睡过,你要不要喝水?”
从受伤到醒来,蔚蓝一共昏迷了五天时间,期间除了服用汤药,便只喝了些米汤,她原就消瘦,如今更是瘦得厉害,巴掌大的小脸上颧骨微微凸起,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看不到一丝血色。
蔚蓝也是真的渴了,嗓子跟冒火似的,干哑得厉害,便点了点头,姜衍倒了杯温水,又小心翼翼试了下水温,这才半抱着她,将杯子递到她唇边,“慢些。”
“嗯。”近距离接触,姜衍身上的松木气息更加浓郁,姿势也委实有些亲密,但之前连亲都亲了,蔚蓝也不矫情,更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她浑身无力,轻轻应了声,将全部的重量倚在姜衍身上,就着他的手浅啜了口,觉的水温合适,这才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直到喝了大半杯,蔚蓝觉得精神头好了些,长舒一口气摇摇头道:“好了,你方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说了?”
“你先别急。”姜衍闻言皱了皱眉,表情明显不悦,但动作却依然温柔,先是将她放下,把杯子放回原位,又掖了掖被子,略带责备道:“受伤了还不消停,你想知道什么,现在问吧。”
蔚蓝抿了抿唇,觉得姜衍今日的行为有些反常,可说与他平日里的表现大相径庭,但具体哪里反常,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她心中另有记挂,倒也无暇多想,遂道:“你为什么会在这,我爹呢,我现在是在卧龙山庄,阿栩呢,白条与白贝呢?”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才道:“还有,尹卓呢,我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姜衍几乎快被她气笑了,“你就不能少操些心?”
“不能。”蔚蓝声音虽低,但语气却坚定无比。
姜衍无奈,又怕她胡思乱想,这才细细道:“我是在宫宴上觉得有些不舒服,总感觉你会出事,这才会在当日凌晨离开上京,凭的全是直觉。在路上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荒谬,却不想你还真的受伤了。可知你当日的行为有多冒险,竟然将齐休遣开,若是齐休在,他带着你走完全不是问题,你也不必受伤。”
“你一个人有多大能耐,收拾兰富强与王家就真的那么重要,还是你缺银子花用?”这话姜衍本是不想说的,至少不想在蔚蓝刚醒来时说,但他提心吊胆煎熬了好些天,蔚蓝一醒来就有操不完的心,他看了来气,话匣子一打开想刹都刹不住。
蔚蓝也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有些冒险了,但有些事情,要的就是抢占先机,若是从来一次,估计她还是会这么做。可姜衍一片好心,她并非是听不进忠言的人,又想尽快进入下一个问题,当下认真点了点头,诚恳道:“你说的不错,以后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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