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这样回去躺着,干脆扶着窗沿慢慢挪动,直到额头开始冒汗,这才转身挪回床前。
她低着头专心致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是没注意到蔚栩的动静,待刚要躺下,便听得蔚栩惊喜出声,“姐姐,你醒了!”说着,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蔚蓝甫一抬头,就见蔚栩小脸上满是喜悦,动作麻溜的朝自己扑来,却是在即将靠近时猛的顿住,改成了小心翼翼,继而面色骤变,板着脸道:“姐姐,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听涛和簌月姐姐呢,是不是她们玩忽职守了,你等着,我这就将她们叫来给你出气!”
蔚蓝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靠在床头上,又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道:“哟,我家嘘嘘已经学会在姐姐面前耍小心思了?”这小家伙,摆明了是对自己下床走动不满,又不好对自己下重话,于是拎了听涛和簌月出来顶缸,必定是知道自己不忍心责罚听涛簌月,最后只能自己认错检讨的。
蔚栩跪坐在床上,听了这话脸色涨红,他先是将旁边的软枕放到蔚蓝身后,这才嘟囔道:“不好玩,一下子就被姐姐看穿了。”说着瞪大眼看向蔚蓝,脸上还有两道红痕,凤眸亮闪闪的,却满是不赞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姐姐既是知道,何以明知故犯?你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是这样吗,”蔚蓝揉了揉额头,认真思索道:“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姐姐耍赖,哪有这样的!”蔚栩急了,撅着屁股翻身下床,穿上鞋子气咻咻的坐到圈椅上,“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不对的!”
蔚蓝憋笑得厉害,挑眉道:“怎么了,嘘嘘这是说不过想要造反?”
蔚栩满脸控诉,鼓着脸嘟囔道:“不对,姐姐在左顾右言,是有意歪曲事实!”
“不错啊,又多学了个成语!”蔚蓝见他真的气狠了,这才收起笑,朝他招手道:“姐姐是教过你凡事要量力而行,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也教过你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并不是姐姐,又怎知姐姐是勉力而为?姐姐太久不曾活动,躺得久了对身体并无好处,反倒是稍微活动下,对身体更加有益。”
“真的?”蔚栩虽然觉得蔚蓝说的有道理,却是有些不大相信,但见蔚蓝面色红润,又稍微放心了些,起身在床头坐下,严肃道:“好吧,此事姑且不论,可姐姐受伤的事情又怎么说?当日姐姐让我先走,可是保证过的!”
他字斟句酌,语气认真,面色也足够严肃,却到底只是几岁的小孩,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遂垂下头,眼眶中瞬间溢满泪水,又努力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当然。”蔚蓝见他如此,不由得心下一软,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姐姐这不好好的吗?你我都是镇国将军府的后人,出身将门之家,如何能不受伤?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真正的将士,是在淬炼中不断成长的,些许小伤并不碍事,何况咱们还有最好的大夫。”
“可姐姐不是将士,就算是将士,也应该是我才对。”蔚栩固执的反驳,须臾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他抬手胡乱的抹,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顿了顿才吸着鼻子抬头道:“爹爹在上京城,要是姐姐出事,阿栩怎么办?”
蔚栩没说的是,娘亲已经不在了,爹爹又身体不好,留在上京城已经很凶险了,万一蔚蓝再出什么意外,他要怎么办?彼时他虽然年岁尚小,却对蔚池遇袭与雷雨薇病逝的事情记忆犹新,那种任人欺凌没人关心没人依靠的感觉,着实让他心中担忧害怕。
蔚蓝极少见蔚栩哭,不由叹息一声,温声道:“你这都是瞎想的,姐姐跟你保证,姐姐不会有事,爹爹也不会有事,我会看着你长大,直到你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等你打得过睿王,再娶妻生子,慢慢变成个老头子。”
“可这还要等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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