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原先的计划,尽管这两年来,蔚蓝并未在明面上发现尹尚的窝点,可暗地里谁说的准,所以,尹尚能悄悄潜入坳谷,蔚蓝并不意外,也能理解。
可尹卓不同,尹卓怕死,也一直将自己的实力掩藏得很好,两军交战,主帅的动静,绝对是彼此之间侦察的关键,骁勇与杜权是老爹的左右手,绝不可能徒有虚表,又如何能让尹卓偷偷潜入启泰而分毫不知?
说到这个,韩栋面色微冷,“属下前几日便觉得不对,已经传信给骁统领,骁统领让麒麟卫去查了,如今暂时还没消息。”
韩栋好歹是隐魂卫的首领,姜衍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只尹卓到底是如何潜入的,就连隐魂卫都毫不知情,这就有些奇怪了,她眉头微蹙,转而看向姜衍,“你既是提到这个,想来心中早有线索?”
姜衍微微一笑,面上风光霁月,“连云山一线,官道左侧是雪山,右侧是草原,但在草原以外,还有沼泽和盐湖,而这沼泽和盐湖又位置相邻。”他说着看向韩栋,“或许,你们可以查查沼泽和盐湖。”
蔚蓝手中虽有启泰堪舆图,但却并未在堪舆图上看到沼泽和盐湖,闻言不由微微诧异,随即看向韩栋,西海郡是蔚家军所辖范围,韩栋没道理不清楚。
韩栋闻言果然愣了下,拧眉道:“睿王爷所说的沼泽,可是经由果洲往北,距离果洲有五百来里?”见姜衍点头,这才看向蔚蓝。他也知道蔚蓝手中有堪舆图,但堪舆图还是三十年前绘制的,许是上面并未标注也未可知。
见她神情惊讶,便解释道:“属下所知道的沼泽正是此处,而盐湖与沼泽又间距了三百多里但眼下正是冬季,无论沼泽还是盐湖,皆是白茫茫一片,积雪足有一尺多深。
从沼泽通过,几乎没有可能,因为无法辨别,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至于盐湖,虽有可能,但距离太远,且即使顺利通过盐湖,也还需转道赤焰山,沼泽中心另当别论,沼泽外围与盐湖附近却是寸草不生,周围也无牧民,相距又远,因此,蔚家军对这两处的监管向来不严。”
“原来如此。”蔚蓝听完后微微蹙眉,重新将视线落在姜衍身上。姜衍笑了笑,同样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只道:“这两处我并未去过,不过从师父口中略有耳闻,眼下也只是提个线索。”
紫芝山自清和道长开始,都有下山游历的习惯,紫芝山三公也不例外。而姜衍前几年虽然下山游历,却因西北是蔚家军的地盘无心介入,因此,西海郡他只来过一次,还是蔚蓝上次离京之时。
既然是听闻的,对果洲以北的沼泽和盐湖还当真不了解,就算了解,也是只知皮毛,更多的却是并不清楚,见韩栋与蔚蓝都没说话,当下又补充道:“其实,要找出真相,或可利用另一条线索。”
“你说。”听涛端了茶上来,蔚蓝顺手递给她。
姜衍接过笑了笑,他方才进门,找的借口便是想看能不能帮上蔚蓝,此时自然不遗余力,随即温声道:“尹卓之所以会与蔚家军对上,一则是因为有尹尚允诺的粮草,一则是因为他本身与蔚将军有仇。眼下既然找不到别的线索,不妨顺着粮草的线索去查。”
蔚蓝想了想,恍然道:“我离京之事隐秘,而尹卓与尹尚还没关系好到彻底交心的地步,虽说尹卓有可能提前洞悉尹尚的计划,这才会跟着前往坳谷,但他前往坳谷的本意,应该是冲着粮草来的,刺杀我多半是顺势而为,如此,他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粮草。也就是说,尹卓有胆子与蔚家军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从来就没真的放弃过这批粮草。”
“可以这么说,大夏的冬季尤为缺粮。”姜衍点头,挑眉道:“可是想清楚了?”
既然大夏的冬季尤为缺粮,尹卓如何会轻易放弃?蔚蓝闻言心下微沉,问韩栋道:“西北商队现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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