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怨,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消了的?
不过儿子有句话说的也是,老五弟素来宽厚,即便心里有怨,也不至如何。他担心的,却是云川兄弟几个。
今儿云朝丫头不管不顾的上门就云高打成那样,云开言语如刀,对着燕展皓这个长辈,也是步步紧逼。可见几个孩子心里是有恨的。若这恨一直存在心里,有朝一日,他们若有了实力,又会如何?
本是该相互扶持的族人,若结了仇,那是乱族的根本。
他不能眼看着这样的情况出现却什么也不做。
想了想,燕宏伟又道:“你往京城给你二弟写封信去,二媳妇的兄长年前调一户部做了员外郎,应该能弄到国子监的名额,我记得你二弟的舅兄家,应该没有适年的孩子,你让你二弟和他那舅兄好好商量一下,请他二舅兄帮忙,给咱们家要个国子监入读的名额来。若是能办成,就给了你五族叔家,云川兄弟三个,不论哪个去读都行。这事儿你也先别和你五族叔提,等得了你二弟回信再说。”
燕展昌睁大了眼:“爹,弄一个国子监读书的名额,这情份可就欠的大了。将来咱们如何还给二弟妹的兄长?再则,五族叔那支,如今他们小长房的十一从弟已经在国子监读书了,回头若云开他们兄弟再去一个,他们那支可就有了两个人,咱们族里,可没哪一支能比的,这若叫别人晓得,不得怨爹太偏五族叔那支?”
再则,他们家也有人在读书,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天份也不差,真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自家留着,又不是平白得来的,这不还得求了家中姻亲么?这人情大了,还得他们自家还呢。
燕宏伟道:“你昱从弟的命,还不值个国子监的名额?”
“可也当是皓从弟去还,且他当时也不只救了皓从弟一人,哪能都算咱们头上来?”
儿子什么都好,只这眼界心胸,还是差了些,燕宏伟暗叹了口气。
只是他是长子,这族长的位置,也只能让他继承。少不得往后还是要多教他些。好在自己的身子还算硬朗,总还能再活了年的。
燕宏伟摆了摆手:“你且听爹的,就这么办吧。”
燕展昌见父亲其意已决,也只得低头应下,自去了后院让孩子他娘去把那支百年老参给取出来。
用了晚膳,燕展昌便带着老山参去了云朝家里。
其时云朝家也刚用了晚膳,才收拾完,二房兄弟和五房的父子三人,正陪着燕宏扬说话。
燕展昌进了屋,见屋里这么多人,倒是一愣,旋即脸上便露出了笑:“侄儿见过五叔,家里得了支老山参,今儿我爹回来,见这参上了百年年份,倒是难得,想着五叔身子不大好,便叫我送了来。”行了见礼,又转头对屋里的其它人道,“可真是巧,七叔,您老这一向可好?晴弟,昫弟,明弟,映弟,你们也在,咱们兄弟也是好久未聚了,回头忙完春耕,等清明后,我找兄弟们喝两杯。”
一边说话,一边递上了手中用锦匣装着的山参。
燕展晴兄弟四个便起身给他让了坐:“昌族兄快请坐下。今儿我们兄弟帮着五叔家耕地,五叔留了我们在这边吃饭,这也才用完晚膳,正说话呢。”
燕宏扬自不肯收下山参,待燕展昌坐下,方道:“你爹比我年长,有这样的好东西,正该留给你爹,才是你们孝顺,倒送来给我。我这身体好很多了,也用不上这参,你还是拿回去吧。你爹的心意,我心领了。”
燕展昌忙道:“五叔可别为难我,这参,您无论如何得收下。我爹说了,若是五叔不收,我也别回去了。这回去后,便是他老人家心疼我这儿子,叫我进了门,也非得拿着棍子揍我不可。五叔就当心疼侄儿吧。我爹原是要自己来看看五叔的,只这一段他老人家忙着清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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