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也不管,反扬起脸,笑道:“圣上现在骂我孽子的样子,和秦王骂我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呢。”
天启帝:
无力的挥了挥被气的发抖的手,让人把云朝带了下去。
看着她清瘦倔强,挺的笔直的背离开御书房的背影,天启帝捂着胸口,委顿的坐到龙椅上。
想他一辈子英明神武,不敢说堪比尧舜,却也敢自称开国明君,结果却偏拿自家的熊孩子没一点办法。真正是打不得,骂不起。不但打骂不成,还被这熊孩子气的七窍生烟,气完了,想着她那些明明嘻皮笑脸,却又挖人心肝的话,又觉得心痛。
是呀,那孩子没说错,从前多乖巧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还不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给逼的!
天启帝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让瞿氏那毒妇进秦王府的门!
就因那毒妇,自己最得意的侄儿,成了个心狠手辣暴虐冷森的修罗。自己最乖巧软糯的侄女,成了下手狠辣一言不合就敢要人命的无赖。
且不提天启帝如何,云朝被内侍扶出了御书房,出了门,云朝便甩开了内侍的人,虽然不该迁怒别人,云朝也没好气的道:“放开我。”
先给自己出神入化的中二演技点了个赞,然后便痛的呲牙咧嘴。
没想到这砚台砸起人来,竟然这么疼,早知道她就不用苦肉计了。
送荣国公出宫的秉笔大太监沈芳正进院,迎面便看到云朝一脸的墨汁和鲜血,正在那呲牙咧嘴呢,吓的小心肝儿乱跳,忙上前扶了云朝:“我的小祖宗哎,这是怎了?”
云朝故作不在意的道:“沈公公,您别管我了,皇伯父正生气呢,您快进去劝劝他,可万别气出什么来,便是我的罪了。我先回昭华殿去。”
沈芳哪里敢让她就这么去?一边扶着云朝,一边心疼道:“这样子,若叫皇后娘娘瞧着,不定多心疼呢,且听咱家的劝,先去偏殿里清洗干净,再回去不迟。”
又骂两个小内侍:“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叫御医来。”
云朝心道,我好不容易施了回苦肉计,若不叫人看看我现在的惨样,我不白受罪了?
因此一昂头,继续发扬她中二的本质,道:“不去。皇伯父要罚我禁足呢,我哪里敢劳烦御医?公公您且去瞧皇伯父去。”
说完,一把推开了沈公公,撒腿往外跑。
沈芳和两位小内侍,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跑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沈芳跺了跺脚,斥骂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追?”
等两个小内侍追了出去,沈芳摇头叹了口气,进了殿内,就见天启帝正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叹气呢。
沈芳是知道天启帝真心疼爱明珠郡主的,万没想到,竟会闹成这样,见了天启帝的样子,沈芳道:“圣上。”
天启帝见了沈芳,叹了口气道:“你去吩咐一声,让御医去给那丫头看看。可别留下疤痕。”
沈芳道:“老奴刚遇上小郡主,已吩咐过了。小群主若是知道您这样关心她,不定多高兴呢,小郡主惹您生气了?”
天启帝冷笑道:“她高兴?朕生气?朕没那心情与她生气,你都听听那丫头说了什么,她倒委屈上了,说别人有祖父疼,她的祖父去世了没人疼她,回头去荣国公府赔了礼,也要去皇祖陵哭她祖父呢。她可什么都敢与朕说!朕是真头疼啊,你且说说,朕几个孩子,哪个又敢与朕这般胡搅蛮缠?就是阿璇,也没她胆子大!朕从前竟真当她是个乖巧的!”
沈芳噗嗤一声笑,给天启帝沏了杯茶递了过去,劝道:“小郡主这么说,是把圣上当伯父撒点儿娇,而不是当天子敬呢,若是不相干的人,哪里又敢惹圣上您生气?这孩子有了委屈,可不就和大人撒娇蛮缠?原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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