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却是没想到这一点,倒觉得兰芝更合适些。
待她问兰芝成不成的时候,如意姑姑纠结了一下,心道郡主也太迟顿了些,默了一下,才道:“郡主身边哪里离得了兰芝?还是让兰草去吧。”
见云朝还是一脸的懵懂,如意姑姑也知道她家郡主于这上头,是真没一点戒心的,可郡马长的委实太好了,有些事情,总该防着些,她可不知道燕老太爷早就断了燕展昭将来纳妾的可能,便委婉道:“兰草长的平常些,倒不惹人眼。”
云朝这才知道如意姑姑选择兰草的原因,一时哭笑不得。
便是要防,防的也不该是她自己身边的人,再则有些事情防是防不住的。她相信小十叔。他若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大不了一拍两散罢了。
有人能结伴而行固然是幸事,可人生路上,一个人走也未必就不幸。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该为他失了尊严。何况处处防着,别人不痛快,自己更不痛快。
云朝知道如意姑姑也是为了自己好,可她也不愿意自己身边的人防着小十叔,倒叫小十叔与自己离心,便道:“姑姑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听姑姑的,便让兰草跟着吧。不过,小十叔并非那样的人。姑姑以后当着小十叔的面儿,可别露出这样的意思来。防是防不住的。再则,要防也不该防自己身边的人,外人我们也没法防。做的多了,反倒叫小十叔轻瞧了我。”
如意姑姑一想,郡主的话说的倒也有道理。便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好在云朝与燕展昭感情极好,如意姑姑待燕展昭从来敬重,半分轻瞧的意思都未曾露过。
云朝便叫了兰草过来,问她愿不愿意跟着去京城服侍燕展昭。
兰草见如意姑姑就在边上,知道这定是如意姑姑和郡主定下来的事儿,也就是郡主,才会问她一声。她们做奴婢的,可不就是主子派什么差事,便做什么差事么?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呢?
兰草虽然不舍得几个姐妹,且在郡主身边当差也自在,可如意姑姑看了她一眼,她就知道容不得她不愿意,好在将来郡主和郡马总归要成亲的,她一样是要回郡主身边的,也就是三两年的事儿,便忙点了头:“奴婢听郡主的。”
得了兰草的应,用了晚膳,给爷爷请了安,云朝和燕展昭相携着离了爷爷的院里,两人一道去燕展昭屋里说话。
看着两个小人儿相携而去的背影,燕宏扬老怀甚慰。虽然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不再是自己名义上的孙女了,却成了侄媳,侄儿是燕家最出色的儿郎,待她又好,有生之年也能照顾着孙女,让她哪怕出嫁,在婆家也能过的舒心顺意,不至叫人欺了,燕宏扬觉得自己神来一笔,让侄儿娶了朝丫头,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儿。
这不,两个小人儿万般般配不说,感情亦好的如一个人,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云朝不知道爷爷心里的感概,只是想到要和小十叔分别,心里极是不舍。
七月初的夜空,月牙儿细细的,好在星空璀璨,四处一片虫鸣蛙唱,又有院墙外的荷香飘来,夜风浸凉,没了白天的燥热,连心都宁静起来。
燕展昭揉了揉小狐狸的柔顺的如绸似缎的头发,笑道:“若是舍不得我,等明春也可进京去玩些日子。试验田的事情虽然重要,有你五叔和七叔看着,你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再则,不是还有精通农事的人在田庄上么?”
哪里又是试验田的事儿?云朝只是舍不得离开燕家罢了。爷爷一年老似一年,她盼着爷爷长命百岁,却又想承欢膝下,老人家有多疼爱她,她如何不知?
云朝仰起小脸笑道:“我是舍不得小十叔,所以小十叔要多写信回来。明春怕是去不了京城呢,待到明年秋时大哥大婚时,我肯定要回京的,到时候小十叔可别说忙着公事没时间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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