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就许你们郡主心里记着我,不许我记着她了?”
墨璞心道,也难怪自己家郡主喜欢这位崔家大小姐,虽说只是个七品县令家的千金,可这份落落大方,比之多少京城贵女们也不差。说话行事,大气又端庄得体。
从前郡主还只是燕家小姐,乡下姑娘时,这位县令千金也从不在郡主面前摆官家千金的谱,反而温柔可亲。
如今郡主成了郡主,她依旧待郡主亲近,既不巴结讨好,又不因身份的差距敬而远之。
墨璞办好事情,告辞而去。
崔如意不欲母亲担心,云朝送来的东西她也未看,便着人捧着去了崔夫人的屋里。
崔夫人正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
看到崔如意,崔夫人道:“怎这会儿过来了?你爹怕是一会儿便回来午膳,厨房里都按排好了?”
崔如意笑道:“娘放心,一早菜单便给了厨房,今儿做的是爹喜欢的软兜长鱼,我还给娘炖了蘑姑鸡汤,回头娘也吃些。”
崔夫人叹道:“娘这一病,辛苦我儿了。”
又见崔如意身后的两个丫鬟手上捧着东西,便道:“这是?你让银楼和绸缎庄送东西来挑了?”
崔如意笑道:“哪里呀,娘病着,我哪里还有心情买这些?这是郡主打发人送来的。我原正说要来娘这里看娘,正遇上墨璞姑娘送东西来,打发了墨璞,便索性让丫鬟捧过来给娘瞧瞧。听墨璞说,这些都是京城来送来给郡主的,是宫里宫花首饰是内造的,还有两匹贡缎。咱们家平时也见不着这些,好不好的,我也看不出,这才拿来让娘瞧瞧。”
崔夫人听的眼前一亮,道:“郡主送来的?”
崔如意笑道:“除了郡主,咱盱城县谁还能送内造的东西和贡品来?不信娘瞧瞧,既说了是宫里的东西,肯定比外头的要好,以娘的眼力,一眼便能看出来。”
崔夫人只觉得在胸口团了好些天的郁气,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都轻便了不少:“快,打开叫我瞧瞧,托我儿的福,娘也能涨涨眼了。”
看着崔夫人精神起来,崔如意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拿着宫花首饰与崔夫人讨论起来,又展开两匹宫缎,说做些什么合适。
郡主那样的人,若不是燕家对崔家近来的事并未产生芥缔,是不会送东西来给如意的,这是特意来安如意的心呢。
崔夫人懂了这层意思,第二天病就好了一半,也能打起精神来收拾崔如玉和袁姨娘了。
她只恨自己从前对袁姨娘母女太纵容,以至于崔如玉这不知轻重的东西,差点就毁了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从前也是她想着,家里也只这一个姨娘,另外的通房也没生出儿女来,袁姨娘到底给老爷生了个女儿,便是她平时放肆些,她也懒得计较。老爷纵然有时候也宠着袁姨娘,可还不至于糊涂到宠妾灭妻,她这正室手上握着经济大权,当家主母的位置稳当着呢。
不想,就因这大意,差点儿害了女儿。
崔夫人问身边的管事婆子:“西院那位,如今可消停?”
婆子撇了撇嘴,道:“原听说盐商来提亲,还是个鳏夫,自是不乐意的,老爷虽没应,她心里也担心,怕老爷因为二姑爷的银子,便卖了她生的那个,找老爷哭了好几场。哪里晓得,二姑娘自己点了头。老爷不应,二姑娘还哭了一回。老爷被气的狠了,又知道二姑娘在山阳到底与那盐商二姑爷一处待了半夜,便一狠心应了。二姑爷登咱们家的门求见老爷时,那位偷偷的去看了,大概是瞧着二姑爷相貌不错,且看着也富贵,通身的气派竟不象个商人,瞧着也年轻吧,所以心里也是肯了的。这几天非但不哭不闹了,还喜气洋洋的呢。”
崔夫人嗤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二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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