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身子往横梁阴影处缩了缩,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门被轻轻推开,一双绣水波纹五彩履跨过门槛小步迈了进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浅青色丹碧纱纹双裙摆一角。
公仪音的目光顺着裙摆上移,落在来人面上,不由杏眼一狭。
果然是瑶瑟。
只见瑶瑟轻手轻脚走进房中,又从门缝中探出头往外四下瞧了瞧,这才轻轻合上了门扇。
她焦急而谨慎的目光在房中一扫,径直定格在墙上的琴盒之上。
公仪音目不转睛地瞧着,果然见她毫不迟疑地朝琴盒走去,伸手将琴盒取了下来,又放在几上打开。
瑶瑟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包住手,朝琴颈处伸去。
突然,她脸色一沉,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一脸阴沉地垂下头,瞪大双眼在琴颈处四下搜寻着。
公仪音正看得入神,忽觉腰上一紧。
下一刻,耳畔只闻细微的呼呼风声,回神间,双足已着了地。秦默清冷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你在找这个吗?”
公仪音愕然转头。
秦默松开她的腰,从袖中掏出一方折好的帕子展开来放在掌心。
瑶瑟弓着的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到秦默和公仪音突然出现在房中,她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唇瓣打着哆嗦,目光犹疑着看向秦默手心。待看清帕子上泛着诡异光泽的银针时,她原本还有些侥幸的神色登时暗沉如墨。腿下一软,朝后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几案一角才勉强稳住身形。
“秦九郎,宫小郎,两位怎么会在这里?”瑶瑟勉强定了定心神,声音虚浮缥缈。
“这话是不是该我们问你才是?”秦默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中似夹裹着寒冰,冷冷地拍在瑶瑟脸上。
“我”瑶瑟显然慌张不已,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眼神躲闪着不敢同秦默对视。
秦默冷笑一声,“说不出?我替你说如何?”他捏住一根银针尾部拿起来,在瑶瑟眼前一晃,“想找这个是吧?否则一旦被人查出轻絮琵琶上被下了毒,很快就会追查到你身上。”
到了这会,瑶瑟自然明白她中了秦默的圈套,苍白的唇瓣紧抿,良久,才无力地吐出一句话,“轻絮不是我杀的。”说完这话,便再也不出声。
“你如今人赃俱获,就算轻絮不是你杀的,仍然还是要治你个杀人未遂的罪名。”秦默面无表情道。
瑶瑟是聪明人,一听这话,暗淡的眼神亮了亮,咬了咬下唇思忖片刻抬眼看向秦默,“九郎请明示。”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便算是戴罪立功,或许可以减轻你的罪行。”秦默语气依旧清冷,面上是不化的寒霜。
“好。”瑶瑟这次没有再犹豫,咬咬牙应承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了口,“我与轻絮,同为这明月夜的台柱,所以平日里总会有些明里暗里的竞争与比较。”瑶瑟也算是个爽快人,既已答应,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并不掩饰她与轻絮曾经的不和。
“大概小半个月前,轻絮来找过我。”瑶瑟阖了阖双目,面有叹然之意。
“何事?”公仪音奇问。
瑶瑟苦笑一声,“她是来炫耀的,说她马上就可以离开明月夜了,而我却还要在这里苦苦挣扎。”
听到这话,公仪音瞬间联想到轻絮房中来历不明的金子。
难道说轻絮生前真的傍上了个金主?那这金主,同凶手又有何关系?
瑶瑟接着道,“又过了几日,我偶然听到阿妈在抱怨,说轻絮那几日懒散消极,不愿给客人弹奏琵琶。我前后一联想,莫不是哪位客人看上了轻絮的琵琶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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