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默久久未曾出声,公仪音担忧地抬目看向他。
他的目光幽暗中透着一抹异色,如夜空熠熠发光的星辰,又如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恍恍惚惚让人看不透彻。
公仪音目光闪了闪,一咬唇瓣,缓缓开口道,“那个阿默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
“不。”秦默轻轻摇头,缓缓吐出一字。细碎的阳光透过头顶缠绕的藤蔓投射下来,在秦默的面上绘出斑驳的光影,面上神情也显得格外恍惚。
听得秦默这般斩钉截铁的回答,公仪音面上显出一丝动容之色。
这么说秦默也发现了秦衍的异样?
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攥住秦默胳膊的手紧了紧,神情间浮上丝丝喟叹。
沉默了一刻,秦默缓缓转头看向他,眼中是微带迷离的神色,沙哑着开口道,“阿音,抱歉,因我之故,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
公仪音知道他说的是秦衍对自己的为难,抿唇摇摇头,神情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半晌,终于低低开口道,“阿默,我没有关系。只是日后你该如何面对他?”
秦默别开眼,目光也落在清泉中那几尾摆尾游曳的红鱼之上,神情恢复素有的淡漠清冷。眼中的迷离之色也渐渐退去,显出一丝清空明净来。
“他本就是妄念,我自然不会给他再痴想下去的机会。”
说罢,朝公仪音笑笑,显出一丝春风拂面般的柔软来,“阿音不必为我担忧,左右我如今已不住在秦府,同他碰面的次数并不多。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我的这种总会散去的。更何况,他如今年纪还小,分不清自己对我的情感也未可知。”
见秦默面上神色恢复如常,公仪音松一口气,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略带感慨道,“我原本以为秦衍对你应该是嫉妒和不满才是,谁曾想”
秦默亦是慨然地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公仪音有意舒缓一下方才凝重的气氛,开玩笑道,“本以为京中那些女郎对你的思慕已经够我头疼了,没想到阿默的魅力竟然男女通吃啊。”
秦默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我怎么听出了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公仪音嘻嘻一笑,赶忙否认,“哪有,我这是感到高兴呢,说明我眼光好呀。”
秦默知道公仪音有意逗他开心,笑着摇摇头,两人又说笑了几句,见太阳渐渐落山,天气转凉,遂起身进屋。
用过晚饭,略歇了一会,秦默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前来回话,便去了前厅。
公仪音一人在房中待着颇觉无趣,顺手从书架上取下百里行的医毒笔记看了起来。
百里行的笔记虽然有厚厚一本,但公仪音自从得到这本手札开始,得空便会翻看几页,几个月下来,笔记中记载的知识早已烂熟于心,再加上时不时去太医院实地操作一番,这段时间医学药理知识突飞猛进,便是连先前从未涉足过的毒术,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但她深知学入逆水行舟,丝毫不敢懈怠,尽管这些日子忙着查案和成亲,医毒知识的学习也丝毫没有落下。
阿灵从屋外端了查进来,见公仪音聚精会神的模样,不敢出声打扰。轻手轻脚地将茶盏置于公仪音手旁,又走到烛台旁挑亮了些,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凉风透过未关紧的窗户泄进来,吹起公仪音鬓边的碎发,衬得肌肤如玉似雪。可她澄澈的眼神,却半分也未从书上挪开。
一时间,房中只听得到翻书页的沙沙声响和漏壶里滴答的滴漏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抬起目光伸了伸懒腰,看一眼漏壶的刻度,不由微惊。
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个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