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院子里有白衣黑发的女鬼飘来飘去。”阿朱压低了嗓音说来,瞳孔张大,语气也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显然对此事坚信不疑。
哭泣声?女鬼?
公仪音听着她这荒唐的解释,眉头皱得更紧了。
阿朱抬头看一眼公仪音面上神情,知道她并不大相信,又低了头道,“婢子知道殿下并不相信这些,只是这件事府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您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别人。”
“你说的这闹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听说是在婢子进来一个多月前,那就是大概四个月前吧。”阿朱回道。
“与你一起的那三个女婢,可知道那园子从前是何人住的?”公仪音沉吟了片刻,又问。
阿朱摇摇头,“她们进府里比婢子更晚,自然也不知道的。”
公仪音垂下眼帘,眼角微微一动。
照理说,她和秦默算得上是秦府的贵客,府里派来服侍他们人定会找那稳妥的旧仆才是,怎么会给他们安排四个新入府的女婢?
这么一想,心中愈发存了疑,看向阿朱又问,“现在东府里是谁当家?”
“是二夫人。”
阿朱口中的二夫人,就是秦彦瑾的夫人,秦奕和秦筝的母亲,那位有几分上不得台面的孔氏了。
“这么说你们被分来清淮院,也是二夫人分派的?”
阿朱点点头,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了,眉眼间露出一抹得色,“是的,当时还是二夫人亲自来挑的人,说是要选些聪明伶俐的给殿下和九郎用。”
“好了,你先下去吧。今日我问你的事情,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婢子明白。”阿朱舒一口气,忙不迭应了,行礼后又退了下去。
见阿朱走了,阿素走上去将门合上,又走到公仪音身旁,缓缓开口道,“殿下您这是?”
“昨日我见阿朱提到香雪园时面色有异,知道她怕是隐瞒了什么,所以今日特意找她来问了问。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头的确有猫腻。”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昨日那声尖叫,压根就不是撞见了什么没打灯笼的仆从才发出的,而是极有可能又有胆小的女婢看到了那园中的“女鬼”。
那么派这些新入府的女婢来清淮院,也是为了不让这些事传到自己和秦默耳朵里咯?
这秦府里的人到底在隐瞒什么?又有哪些是知情人?
公仪音半倚在美人榻上,一时间有些一筹莫展。
窗外的阳光洒在翠纱窗上,投射出明媚的光斑,窗框上繁复的花纹在一片金光璀璨出显得愈加精致起来。
公仪音定定地盯着那花纹处出神,直觉得心思也如这繁复的花纹一般,缠绕纠结,理不出头绪。
先是神秘男子,再来一个闹鬼说,看来此次天水之行,注定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和简单。
阿素见她又不说话了,只呆呆地望着一处出神,知道她心中定然在思忖着什么,也识趣地不再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秦默从前院回来了。
听到院子里的行礼声和脚步声,公仪音回过神来,忙从榻上起身,趿上木屐,“蹬蹬蹬”朝外头迎去。
“阿默!”
秦默抬头,便瞧见从房间急急忙忙朝他奔来的公仪音。因着回了家,便换了套家常衣衫,只松松穿一件鹅黄金丝海棠花纹交衽长裙,外头罩一件月牙白妆纱氅衣,眉眼间几分灵动,几分娇柔。圆润明亮的杏眼直直向他看来,那样缱绻的神色,直把秦默心中看软了去。
他快步上前,扶住迎上前来的公仪音,嘴里柔声道,“阿音,你慢些跑。”一面往她脚上的高齿木屐望去,“你趿着木屐呢,小心绊倒了。”
公仪音将木屐往裙摆里收了收,圆润小巧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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