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往托盘中看去,只见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摆了几个竹制的哨子,一时有些不解,忙询问似的看向公仪音。
公仪音拿起一支竹哨在众人面前一亮,“这几支竹哨,是我和阿默在香雪园的荼蘼花架上看到的,隐藏在绿叶中,若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她将哨子递给阿灵,阿灵接过来放在口中用力一吹。只听得厅中响起一声凄厉而绵长的哨音,在这样森森的夜里,倒颇有几分像女子凄惨的哭泣声。
公仪音示意阿灵退下去,然后扫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这些竹哨以特定的方向安放在了荼蘼花架上,哨子口正对着夜风起的方向。因此,晚间的风一吹,这些竹哨就会响起尖锐绵长的哨音,哨音吹散在空中,远远听去,再加上以讹传讹的渲染,自然让人觉得像是女子在夜里哭泣一般了。”
她顿了顿,瞟一眼面无血色的芳若,接着道,“至于那白衣黑发的女鬼,就更简单了。”她看一眼神情慌张不安的孔氏,“二婶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香雪园门上的钥匙应该是您在保管,是吗?”
孔氏机械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猛地迸射出愤恨的目光,不甘地看向芳若。
见她这幅模样,公仪音勾了勾唇,“看来,二婶母的钥匙都保管在了芳若那里了。这就说得通了。”
“芳若手中本就有香雪园的钥匙,要进入里面简直是易如反掌。芳若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换上白衣,披散了头发,潜入香雪园中。然后看到有人经过之时,便假装在院中快速地走了走去。香雪园那一带本就没有多少路灯,再加上那凄厉的哨音,已经院中树影重重的阴森感,自然很容易让人看成是鬼了。”
公仪音看一眼眼神越来越死灰的芳若,“原本我还在想,这装神弄鬼之人是不是从院墙上翻过去的,但是那日我无意间往锁匙上一瞟,竟发现锁匙上未落半点灰尘。香雪园年久失修,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照理锁匙上应该满是灰尘才是。之所以这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是不是会打开那锁匙进入园中。而那园子唯一的钥匙便掌握在了芳若手中,她要进入,自然是易如反掌。”
“那那清芷院闹鬼之事呢?”秦彦瑾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沉声问道
“至于清芷院闹鬼一事,就更简单了。”公仪音勾了勾唇角,脸上是自信飞扬的神采,一双杏眸在满厅烛火中熠熠生辉。
“当时我就在想,清芷院里那么多伺候的女婢,什么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还不惹任何人怀疑呢?后来我转念一想,也许这人压根就不用从外面进入清芷院内。因为她自己就是清芷院里的人!”
“我不知道二婶母具体看到了什么,但根据芳若今天的伎俩来看,她应是先用石子敲击窗户,等到二婶母醒了之后,再带上面具,将脸贴到纱窗上吓唬二婶母。”
孔氏没有承认,但她面上尴尬而愤怒的神情还是间接承认了公仪音的话。
公仪音见自己猜对了,接着往下说,“二婶母受到惊吓,尖叫出声,芳若便赶忙将面具摘下塞入宽大的袖中,然后装作听到二婶母惊叫声的模样,急急忙忙进到了屋子里。所以,不管是二婶母后来再去窗边查看,还是其他女婢听到声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了。”
“二婶母,我说的没错吧?你两次夜间尖叫后,都是芳若第一个进入房中的是吗?”
孔夫人此时再不出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阴沉着脸应了一声。
“至于那帐幔上的蔻丹汁水,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把戏。从芳若服侍二婶母睡下,到二婶母醒来这段时间,并没有进入到二婶母的房中。所以那蔻丹汁水只可能是芳若在二婶母睡着之后偷偷弄到帐幔上的,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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