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恨,这天下只要你们好,百姓好,谁坐龙位有什么分别,甚至于两耳不闻天下事的山中百姓,在这么多年后,都不知道,这天下到底是姓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饭吃,有没有房子住!”
有人跟着点头,这话说的很中肯。
“我现在也是百姓,我偷生在世,凭我一己之力,我能做什么,我甚至连普通女子都不如。”苏婉如道:“你们或许不知,我当年去京城,不是为了刺杀,不是为了仇恨,我只是为了救出我二哥,我亲生的兄长,他被赵之昂关在宗人府,每日猪油拌饭,曾经风流少年,养的肥胖如猪,各位乡亲,换做你们,当如何?”
“血浓于水,他若死了也就罢了,可人活着,我就是拼尽了一条命,也要将他救出来。”
底下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都抬头仰望着她,公主站在城楼上,穿着半旧的浅蓝色布裙,未施粉黛,甚至于鞋面和裙子上满是灰尘,除了容貌娇美,没有一处高高在上,与他们确实没有不同。
是啊,她就算曾经是公主,可现在也是百姓了啊。
“我做错了吗?我没有。我相信换做你们也会这么做!”苏婉如说着,走了下来,站在城楼的台阶上,离的近了,大家看的更清楚,她眸中噙着泪花,凄凄切切的看着众人,“若是让我再选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我不后悔。”
忽然,有人问道:“那你救出你二哥了吗?”
“我救出来了。”苏婉如大声道:“我二哥还活着,没有人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没了国家,没了父母,在一切失去后,我又重新有了亲情,各位乡亲,不管你是士农商,大家的情感是不是一样的?”
她问,自然有人答,有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道:“那倒是,不管好人坏人,对待亲人,感情都一样真挚的。”
一片应和,前面领头的人急了,他喊道:“这和你煽动镇南侯变节谋反有什么关系,你说这么多,依然改变不了,你毁了我们的家园,毁了我们得之不易的安定的事,你就是恶人。”
“错!”苏婉如看着那人,大声道:“安定是什么,是你能吃饱饭,能活着就是安定吗?”
那人一怔,苏婉如接着道:“不是。安定是你不但能吃饱饭,能有房子住,你还能娶到媳妇,你还能生上三个儿子,将他们抚养长大,看着儿孙满堂,你能颐养天年,死后能吹锣打鼓的葬在自己的土地里。”
“可现在你能做得到吗,谁能做得到?”苏婉如问道:“你们春天辛苦播种,秋天收的粮去哪里了?你们亲手摘的棉花,有一棵是穿在自己身上了吗?这是安定吗?”
“你们不懂,不明白什么才是安定。”苏婉如道:“我知道。当土地是你的,当你收的粮食能储存在自己家的粮仓里,当你起早贪黑劳动的果实,全部能进自己荷包里,当你能闲暇去听戏看书,儿孙能进学堂读书,捧起一本书就能绘声绘色读的时候,这才是安定,这才是繁荣。”
她说着,众人听着,眼前隐隐出现了一副画卷,自己老了,儿孙绕膝,虽没有家财万贯却满室温馨,儿孙坐在他面前,捧着一卷书,像个小夫子一般,给自己读着新学的诗词,声音稚嫩却宛若天籁。
读书是贵人做的事,穷人家莫说读书,就是认字也是奢侈。
这画面,太过美好他们连想都不曾想过。
“各位。”苏婉如道:“我们不是恶人,恰恰相反,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我们是来带你们走向这安定的生活,让你们真正的活在这世上,不用为柴米油盐烦恼,让你们有闲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领头的几个人还要再说话,苏婉如不再给他们机会,而是道:“大周开国近五年,这五年来你们得到了什么,赋税年年增收,徭役年年变加,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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