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接去了码头,在码头找了一艘大船,载着散客,路上要走一个半月,苏婉如拉着杜舟去船上的管事,杜舟寻厨娘的伙计,苏婉如则在底层做洗菜洒扫的小厮。
没有工钱,但不收船费。
“我们两个人,可以省下十多两的银子呢。”苏婉如很高兴,“而且还管饭,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杜舟看着她,求着道:“要不,您住上头去,省奴婢一个人的就行了。下面您不知道,又湿又闷,您身体娇弱肯定受不了。”
“有什么受不了的。”苏婉如不介意,“你不能总觉得我金贵,这也不行,那也不舍得。可我什么都不是了,还维持着这些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杜舟叹气,和她一起上了船。
船底确实湿闷,苏婉如一进去就感觉到了,杜舟拉着她走,她摆手道:“就一个半月,我熬的住。”
两个人在最底层住下来,白天干活做事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苏婉如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还以为会睡不着,却不成想她是倒头就睡,连半个梦都没有。
不过,船越北走,就越冷,夜里苏婉如缩在床上,常常被冻醒,醒了后她就靠在床头听着船底的流水声。
哗啦哗啦,单调的像是催眠曲。
“都七天没见着太阳了。”苏婉如趴在床上,拿出荷包出来,翻看着手里的如月令,“不过,沈湛也找不到我。”
她念叨着,不知不觉船桨的划水的声音响起来,这表示一天开始了,她要起床去做事了。
而此刻,韩江毅正坐在韩老夫人的灵柩前默不作声,他的小厮端了饭菜上来,低声劝着道:“世子爷,这七八日您都没好好吃东西,要是老夫人在天之灵知道了,定然会心疼的。”
“端走吧,我没有胃口。”韩江毅披麻戴孝,苍白的脸瘦了一大圈,小厮心疼的道:“您无论如何也要保重身体,府里这么多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您呢。”
韩江毅抬眸看了一眼小厮,凄苦的笑了笑,“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能力,让大家相信我,靠着我呢。”
“世子爷。”小厮固执的端了燕窝粥出来,“您就喝碗粥,行不行。”
韩江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接了粥过来,慢吞吞的吃着,却半点味道都吃不出来。
可到底,还是将粥喝完了。
小厮见他吃了东西,立刻就松了口气,低声道:“庵堂那边传来消息,说大小姐今天一早醒了。”
“嗯。”韩江毅问道:“她说什么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回道:“大小姐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哭闹,就安安静静的躺着,给什么吃什么。”
韩江毅听着微楞,忽然法相他对这个亲妹妹一点都不了解,以前他总觉得韩正英懂事,沉稳,做事情周全又可靠,就连祖母也放手家里的大小事交给她去处理。
可是,就是这个亲妹妹,背着他做了那么多的事。
让他措不及防,被动的陷入困境。
以至于,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家里到现在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他连怨恨都没有对象,怪只怪,他这个世子爷无能。
“每隔两日派人去看看,缺什么要什么,不要亏了她。”韩江毅将最后一口粥喝完,“告诉她,镇南侯和宁王爷都回京了,等他们走远,我就接她回来住,让她安心在庵堂住几日。”
小厮颔首应是,正要说话,江阴侯韩征大步进来,喝的醉醺醺的往一椅子上一靠,浑身的酒气散出来,让韩江毅觉得头昏脑涨,一股火在心头里蹿。
可他不能发,只得沉默着。
“子阳。”韩征道:“你祖母去世也是为了你,你要是整日自暴自弃的跪在这里,她知道了肯定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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