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吧。
“可不止小半年。”刘婆婆道:“奴婢记得去的时候是春天,直到夏末的时候才听说您醒了过来,手脚都不利索,还是娘娘听太医的话,天天给您搓手脚,陪着您走动,才慢慢好起来的。”
有这么久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过,她夏末醒过来是真的,后背上还长了两个小疙瘩,疼的她连觉都睡不踏实。
如果这么算的的话,她在床上躺了岂不是有六七个月。
“后来就不让我出门了。”苏婉如想起来那段时间母后天天陪着她,两位兄长也是一有空就来逗着她说话,就是遇到她没有回响,不记得的事情,他们也一点都不奇怪,一一和她解释。
她的到来,没有人起疑,连她自己也觉得特别的自然,和他们也熟悉的特别快,相处的非常好。
“不出去是对的。”刘婆婆道:“那时候外头乱,您一个姑娘家在军营跑,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苏婉如一愣,歪着头道:“我还去过军营吗。”
她立刻就想起来沈湛说的,她去赈灾给大家派送馒头的事情。
“啊!这个奴婢也是听说的,奴婢一直在北方,偶尔和那边通信,听过一耳朵。”刘婆婆笑着道:“不过,您性子活泼,皇上和两位殿下又特别的宠您,带您去军营应该也是常事。”
苏婉如在想沈湛说的事……
难道他真的是见过的,因为不是她,所以她没有记忆。
她顿时周身冰凉,这么说来,这么久以来她在他面前的种种遮掩,就是独角戏?他根本什么都知道。
怎么会这样。
他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为什么还说要和她成亲呢?
他难道不清楚一旦和她成亲,有一日让赵之昂知道她是后宋公主的话,对他意味着什么吗。还有,苏季在宗人府里关着,他也一定知道。
苏婉如看不下去账本,揉了揉额头,扶着刘婆婆道:“婆婆,这不是在宫里了,我也不用人服侍的,您歇着吧。”
“您一连赶路好些天,肯定是累了。”刘婆婆坚持着,“您看您的,奴婢给您捶着,等困乏了奴婢就伺候您就寝。”
苏婉如心里有些乱,就顺着刘婆婆的话,道:“那我去睡觉吧,确实有些累了。”
“好。”刘婆婆扶着她下来,去了隔壁的卧室,一进去苏婉如就惊了一下,地上铺着驼绒的地毯,桌子上摆着梅瓶,瓶子里插着几枝梅花,窗帘是茜红的,床单被褥也是一样,崭新的处处透着少女的气息。
“昨天刚收拾好的,奴婢就想接公主您来住两日。”刘婆婆给她点了熏香,“这房间以后就是公主您的,要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奴婢再给您重新换。”
“谢谢。”苏婉如道谢,刘婆婆一定是去过她的殿里,不然不会用茜红的窗帘,“我很喜欢,没有什么要调整的。”
刘婆婆松了口气,服侍着苏婉如洗漱,还要夜里给她值夜,她劝了许久刘婆婆才了出门。
苏婉如坐在镜子前,梳妆台上真的是什么都有,她挑了玫瑰膏闻了闻,不由失笑。
她这近一年都没抹这些东西了。
熄了灯躺在床上,沈湛的样子便就浮现在眼前。难道当年她前身派送馒头的时候和他认识了,并且有了私情?
于是,在很多年后,功成名就的沈湛找到了“她”,准备再续前缘,却发现她不再记得自己,于是恼羞成怒,不停的折腾她?
苏婉如蹭的一下坐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沈湛的许多态度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可是,他没有发现,这具肉体里的人已经换了吗?是不是说他们当时也没有多深的交情,所以他也察觉不了“后宋公主”前后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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