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轻叹一声,“义父与林姑娘,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恨不相逢未嫁时吧。”
林苏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萧承。爱情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不懂,也不愿意懂。
萧承摸了摸林苏的头,摇了摇头,心中叹道,真的还是个小孩子呢,什么都不懂。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不懂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执著,更理解不了蓦然回首时,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欣喜。可是义父,却是真的入了相思门,知道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如今,义父的身子越来差,甚至到了药不离口的地步,却还是风雨无阻地去舍生上崖。就算是天各一方,在义父心中,林姑娘也是最特别的存在吧。
司徒瑾看着手中那薄薄纸笺上的几个字,跌坐在椅子上,带落了桌上的一盆兰草,他早已没有了任何奢望,只愿那人快乐,不伤悲。可上天竟如此残忍,连他这小小的心愿也不愿达成。
习武之人,听力本就过人,再加上两人一直关注着司徒瑾的动向,听到声音,忙跑了进去。
只见司徒瑾捏着一张纸,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脚边散落着那盆向来不假手与他人的兰草。
萧承忙快步上前,扶着司徒瑾躺到了床上。匆忙间,只看到,拆开的信纸上,写着“林姑娘病重”几个字。
当年的那一场变故,司徒瑾元气大伤,险些丢了性命,后来虽然侥幸救了回来,到底伤了身,加之海岛的环境并不优渥,司徒瑾的身体是越来越差。
一灯如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药味,司徒瑾缓缓睁开眼睛,看一一眼四周,承儿趴在桌上,小苏趴在床前,睡得深沉。司徒瑾吃力地抬了抬手,想要摸摸林苏的头,试了几次,终是徒劳。
“义父,你醒了。”林苏惊喜的道,忙扶着他坐起,萧承倒了水过来,慢慢喂给司徒瑾。
“义父,你觉得好些了吗?”
司徒瑾点了点头,轻声道:“小苏,承儿,这么些年,苦了你们了。这一次,我恐怕是撑不过去了。等我死后,你们把我的骨灰带回去,洒在……”
顿了顿,“洒在西湖吧。承儿,你是兄长,小苏义父就托付给你了。小苏,你要好好听你师兄的话,不可淘气,切记不可荒废了武功。”
“义父,我不回去,你会好起来的。”萧承泣不成声。
“义父。”林苏也大哭起来。
“傻孩子。”司徒瑾默默萧承的头,“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父亲了。你娘的事不怪他,替我给你父亲问好。”
说完,司徒瑾就微笑着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林姑娘,第一次见你,雨过天晴,空气中还带着蒙蒙水汽,在那个有些荒凉的城郊之外,我狼狈登场。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前途不知的赶路人。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恍若一缕清风,吹散了我旅途的疲惫,恍若一股清泉,从此在我心里连绵不绝。
最后,我目送你离开,目送着你穿上嫁衣,嫁给他人,你嫁衣如火,从此烙印在我心上,如同朱砂。
第二次见面,细雨连绵,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你有些狼狈。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过是深宫之中的一个过客。你不知道,当时的我,默默观望着你的落寞,想着要不要放肆一回,带你走。
可到最后,我依旧只能目送你离开,看着你与水溶十指相扣,你眼中开出倾世桃花,而我只能将你刻在心上。
第三次见面,是在有些荒凉的古道上,枯藤、老树、昏鸦,缺的是小桥流水人家。
那,应该算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初见吧?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过是茫茫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路人。你不知道,当时的我,多么希望,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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