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神情很平静,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他身上那种骄傲与自信。
面很快已经做好了,白菜煮面端上桌。
高渐飞对着店小二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以前自己做过白菜煮面,但他也不能不承认他那三脚猫的厨艺的确比不上这里的白菜煮面,有时候他甚至还想我是不是应当点一些其他菜,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昔日他在洛阳城最气派最磅礴的雄狮堂的大宴上吃饭基本上也会首先点上白菜煮面。白菜煮面这东西就如同他背上那麻布包裹住的剑一样,早已经和他的人和他的灵魂融为一体了。
或许世上有比白菜煮面更好吃的东西,但白菜煮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高渐飞吃面,只不过他吃了三口就停下来了。
平时如果有白菜煮面他一定会一口气吃完的,只不过今天不同,因此他吃了三口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人正用一个非常古怪的眼神打量他,他甚至生出他没有穿衣服的错觉。
他很快就抬起头,同样望着那个人。
不过他很快也就低下头了。
他不能不低下头,而且脸也不能不红,因为眼神简直比剑还锋锐的人并不是一个阴沉老道的男人,而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天真烂漫而且非常美丽尊贵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袭非常柔软的黑袍,不过他的双手衣袖袖口上却袖上了非常明亮耀眼的金丝,这个女人原本看上去就非常高贵,再加上一身似乎由最好的裁缝贴身裁剪而成的衣服,这个女人本看上去更加高贵大方,仪态万千了。
高渐飞不是一个害羞的人,以前他在雄狮堂的时候甚至同时和十七八个女人调笑,只不过面对这个女人他发现他连正常的说话都不可能,何况调笑了。
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他那位好朋友朱猛失魂落魄说得那句话了:“在有些女人面前,你即使是再聪明的人也会成为一个呆子一个白痴。”
现在他不是呆子,不过比呆子却好不了多少。
女人绝对已经知道高渐飞看见她了。如果是普通的女人一定已经收回了视线,只不过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依旧非常好奇的打量着高渐飞。
刚开始的时候高渐飞可以感觉这个女人的眼神还有一丁点隐藏的意思,只是现在他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神已经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眼神的锋锐犀利比刚才至少强了一倍。
倘若说刚才他只是感觉没有穿衣服,那现在他甚至感觉自己在这个女人的眼中仿佛成了一个赤裸裸的婴儿一样。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
高渐飞低头又爬了几口面,他终于忍不住抬头瞪那个女人,可此刻那个女人却忽然从他旁边那张桌子上离开了,难道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一道声音已经在他的耳畔响起了:“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这是女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优雅。
高渐飞没有开口,他只是看见那个打量他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而且还没有等他说话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望着这个女人想说什么,似乎什么都不能说了。他不是那种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接近而他不被发现。
显而易见这位气质高贵,举止洒脱的女人不但非常漂亮,而且还是一位至少轻功造诣上非常高明的高手。
他低头瞧了一眼女人袖口上的金色衣袖,眼中忽然开始发光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满脸笑意的女人。
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女人一边为自己倒了一壶酒,一边望着高渐飞道:“你似乎已经知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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