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尸眼角,顺势滑落。又少许浪花溅在少年眼心,迟迟不落。
不多时,又一略胖的青年自远而来。煞白的海滩上这抹嫣红是如此的刺眼,他怎能看不见?走近了一看,不觉感慨万千。遂双掌合十,向前一跪,口中嘟囔“莫怪,莫怪”,便开始在女尸旁挖坑。几许贝壳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指,汗水顺这他的鼻梁缓缓落下,海风一吹,斜斜地扑向那姑娘的眼角并顺势滑下。
须臾,复跪拜后拦腰抱起,轻轻放入坑里,再双掌合十,覆土。
少年只是静静地看海,并不理会。
像是许久,略觉困倦便闭目安睡。
小志浩醒时,四壁小屋,一床一窗。神定方只,方才不过南柯一梦。
“妈妈,妈妈,我刚才做梦了。”他跑到厨房向妈妈诉说。
“梦见什么了?”妈妈并不回头,只是慈爱地问道。
“不知道啊?”小志浩扰着头,“不知道梦见什么。”
“不知道?”妈妈回头反问,“梦见自己就是白天想太多事情了。梦见别的认识的人就是心理一直念着他。要是梦见完全不认识的人那就是你上辈子做的事。”
“妈妈,妈妈,真的有上下辈子吗?”他腻腻地问道。
妈妈蹲下身子,很严肃地对他说:“当然有啊!你要是这辈子做了太多坏事,那下辈子就会变成老鼠。”
“那要是做了坏事没被人发现呢?”
“那也不行,观音都能看到,”妈妈认真地说着,“今天就要上学了,有没有很开心?”
“好开心好开心,妈妈,那个书包好漂亮,我背给你看。”志浩说着便跑到了房里背来了书包。
今天是志浩上学的日子。学校,仅是一个称谓,是乡下人自己办的,连正规的教室都没有,只是在村里的宗祠里找了两间房罢了。那宗祠估摸着有几十个年头,摇摇欲坠,并且只有两个班。一个一年级,一个二年级。到了三年级就得去三河镇的小学念。
学校里只有三种课程:数学c语文c美术兼音乐。姑且叫艺术课吧!老师也只有三名,连课堂铃声都是人工喊的。黑板也不过是在灰白的墙上刷上一层黑漆罢了。老师们上课用的粉笔是从这所“学校”毕业之后的学生在三河镇的中学里捡来的。粉笔太短的时候就不便书写,所以黑板槽或垃圾桶里总会有成堆的短粉笔。“校友”便将这些体制外的废弃物带回送给“母校”。这也是为什么这所“学校”总会见到这种景象的原因:无长唯短,颜色各异但都比正常的颜色略深的粉笔装在一个破损的粉笔盒里。盒的一面写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也就是这么一所连名字都没有的“学校”,吸纳了一方靴子。她既满足了那一代人对知识的渴望也间接解决了农村孩子上学难的问题。
最有趣的当数这里的老师。语文老师姓王,时年不过二十五,除了教语文课之外还经常讲故事;艺术老师姓游,也一样二十五岁左右,教美术,是个闲差;数学老师姓郭,是本村人,一样的年纪。她不仅教数学并且精通音律,钢琴c二胡c竹笛样样拿手。只要一有空便教大家玩弄各种乐器。这三人都没有教师资格证之类的证件,仅凭着一份热情便教起了书。这所“学校”也没有正规的教材,所用的书本全是从镇上的小学买来的旧书,免费发给学生使用。
或许,一位教师最重要的并不是一份教师执照,也不一定是专业的教书技能。
那个时候,农村户口的孩子只能在十岁,也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能进入正规的国办小学念书。但是一c二年级的课程却不会再教。为了不让小孩跟不上教学进度,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这种完全不“正规”的学校便出现了。
不过必须肯定的是,这所称不上是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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