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以前,在这红纱阵中,哥哥陈逊一点一点教着他武功,也是哥哥,让他走到了剑法的臻镜之中,那是高处不胜寒。剑,真是一件伟大的兵刃,寒彻透骨,可是他陈逸却因为有剑才有了灵魂。庄主也罢,蓑翁也罢,不如在这红纱中以剑为魂,飘逸而立,管他人间几世浮沉。
,忽闻得一阵琴声和古筝声,从东南角传来,定是夫人煕言和姝妹了。她二人,一人擅琴,一人擅筝,常在庄中中合演,也是佳话一桩。陈逸疾走几步,果见二人在湘妃亭中。
一曲终了,陈逸击掌道,夫人,姝妹,这是大隐隐于世啊。他拾级步入亭中,陈夫人缓缓迎上前道,逸哥,我和姝妹妹不过解解乏罢了。陈姝忙立于旁道,庄主。陈夫人打断她道,又没旁人,称呼逸哥罢。
陈夫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挽着梦州城中时下最流行的飞云髻,红色襦裙,湖纱披肩。抚着几案上一个白琉璃观音道,沈太夫人昨日送了几对琉璃,我今早过来将这尊琉璃观音给了姝妹妹。陈逸瞧着观音,不到一尺来高,晶莹剔透,法相庄严。道,是前些年去了寒州的沈家吗。我记得当时,姝妹是护送他们家到了寒州的。陈夫人道,沈家是前日刚回的梦州。梦州往寒州路途遥远,几番遇到波折,皆是姝妹妹与沈三公子巧妙化解的。陈姝道,一下子都十几年过去了,雪宁姑娘都大了。
陈逸道,庄上这盛事,辛苦姝妹妹了。三人又谈些花朝节的事宜,至晌午,方才各自歇息去。
过了几日,便是那花朝日,庄中乐师早早演起编钟,处处可闻那绕梁的乐声。及得吃罢早点,花枯荣便领陈恪往那西溪堂去。这是庄上的正殿,二人穿过小路,转了几个弯,陈恪这些时日只是留在花木轩,偶去后山拾掇,未曾到过这庄内。却见一路亭台楼阁,偶有白鹭从旁掠过,庄中遍布曼珠沙华,红艳艳得甚是撩人。
二人走了许久,方才到西溪园,偌大一座庭院依山立在一片茫茫水域中,一座九曲木桥直庭院。此处白鹭比别处甚多,那雪白的鹭鸟,时而飞上枝头,时而栖在庭前。
进得厅堂,此处曼珠沙华繁茂锦绣,一片片红纱嵌在碧绿的湖水中。水中有数十爿水榭,三三两两错落在湖中,买爿水榭又有九曲廊桥相连。桥上也是长满了瞒住沙湖,这西溪山庄的先祖将这庄子设计得颇为精妙,别有一格。现下每爿水榭中又置下了二十张湘妃竹案几,丝竹雅乐,盛世华章,渐次入内的侠客,天南地北的口音,互相寒暄,好不热闹。
”你是哪家的少侠,怎么都不见你有个兵刃。”陈恪正在曼珠沙华丛中轻轻洒水,后叫人用拳轻点了一下,却见是一个十六c七岁的少年,手持白玉短剑,头戴银冠,着一袭白底仙鹤长衫,足蹬银丝履,甚是俊秀。陈恪道,无名之人,实在不足为外人道,那少年道,阁下如是无名之人,在下便是那无姓之人了。这一席聪明伶俐的俏皮话,说得两人一阵发笑。少年执剑抱拳道,小弟龙小诺,自高州来。他的玉剑,越一尺长,是用上好的白玉琢成,剑鞘上雕刻数只仙鹤。陈恪回敬道,在下陈恪,来此处探望舅父,帮着一道照料花草。他着稍远处的花枯荣笑了笑。便引着龙小诺在一处名为听松的税谢处就座。又往边上的水榭中去。
忽听礼乐道,陈庄主到。只听正北方上善若水牌匾下的十六扇大门打开,陈逸一袭青衫从中迈出,从旁是一个约莫三十年纪的端庄夫人。雪青色湖丝襦裙,只在裙上淡淡绣些白色曼珠沙华,面庞与那雪宁有几分相同,只插了一只白玉珍珠步摇。正是熙言。
众人齐声道,武林同道拜会西溪山庄陈大侠,拜会陈夫人。
陈逸拱手向众人问好,道,诸位远道,辛苦了。
此时,五十余位粉衣侍女依次从旁走出,在每张几案上呈上陈娘子酒,时令蔬果,各式上等牛羊肉。
南侧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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