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难道这些小芽儿便是做那玉人香的药草。
云沁道,方老先生,这些个小芽,是何物啊。小女子想采些回家,在我家中种着。日后,看这这些花花草草,心中便会记着方老先生的恩德了。
方老先生哈哈大笑,眉眼都挤到了一处,成了两道细细的缝。得意得捋了捋那一尺来长的花白胡须道,这小芽儿啊,怕是到了别处,就生长不好了。这叫做玉人兰,须由我家乖儿的毒液喂养。
方老先生见这二人,实在欢喜,留他二人在山顶住了半月有余,将那茅屋的里间给了云沁,又在山顶寻了个岩洞,搬了床褥,和陈恪住在这岩洞内。每日与他二人说些韩先生的旧事,南洋的见闻,果真是新奇。这半月中,方老先生,又如此这般得给那些乖儿喂了一次,拿那乖儿的毒叶给那小芽儿喂了一次。
这一日,恪云二人告辞下山,方老先生从那茅屋中寻出一支绿色的短笛,递于云陈恪,道,老朽这竹木笛子,留着也是没甚用处,今日送给恪儿。这柄短笛内藏利刃,恪儿日后行走江湖,可图个方便。陈恪道,这些时日,是我二人扰着前辈清修了。方老先生摆摆手道,我独居荒山,二十余年。现今遇着你们这二个小娃娃,老朽也觉着清闲了一番。只是老朽年岁大了,怕是没几日了,如若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得了空闲,定要帮老朽去那韩先生的墓前,祭拜一番。陈恪见这笛子,是金丝竹打磨成,虽无篆刻,却也是雅致的乐器。道,晚辈谢过先生。这几日的相处,恪云二人直觉得,这方老先生道也是有趣之人。将这怪兽当做孩儿,爱惜黄金如命,舍不得花去分毫,却又对韩先生万分尊敬。
二人由方老先生按下机括,由那钢索送下山来。行了几日,才出得这昆仑山。到了那日经过的市集,却见云沁从包袱中取出一本蓝色账本,在陈恪眼前晃了几下,嬉笑着道,我从那方老前辈处,取了此物。想他如此这般喜爱黄金,又得知他做过文书,必有记录。陈恪翻开,本上只有两页纸,却都是那玉人香的账目,直道,沁儿,好聪明。
陈恪又将那短笛给到云沁,道,沁儿留着吧,我实在不懂音律,留着也没个作用。二人行至一家客店,选了两匹快马,从那官道,往东回青州去。
走了五c六日,行到一处小山村,木桩子上,歪歪斜斜得刻着,稻谷村。此处依山傍水,此刻炊烟袅袅,好些夜游的昆虫在人眼前盘旋。这村子统共二十多户人家,家家都是低矮的黄泥屋子,黑漆漆的木门。二人下得马来,在石头路上寻着一户农家,叩了叩门。门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道,谁啊。一阵拐杖拄地的声音,门后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脸色蜡黄,弓着背,只用一块打着补丁的头巾蓝色头巾包了那灰白的头发,拄着一根拐杖,那拐杖分明就是胡乱砍了树枝,剥去树皮,草草做成。
陈恪道,老婆婆,我和这沁妹子,赶路误了客店,可否借宿一晚。老婆婆的脸上满是皱纹,走路微微颤颤的。抬头眯起眼睛费力得打量了他二人,良久才道,这是好俊的两个娃娃啊。云沁将那日从集上买得的两块麻布递上,道,老婆婆,劳烦了。老婆婆接过那麻布,欣喜得道,二位进来罢,这料子刚好可以给我那老头子做身过年的衣裳了。恪云将那马栓在门前的树桩上,跟着老婆婆进了屋。
这屋内只一只蜡烛,点着昏黄昏黄的小火苗。半截黑油油的门帘将这屋子和灶间隔开,门帘下一张大门桌子,粗糙得很。想来也是用这山上的树木做成。木桌一面靠墙,一个桌脚用那石块垫着。桌面上有些发黑的油迹,想是这桌子用了也有十几年了。半截门帘后是个小小的土灶台,灶膛里正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灶前坐着个年岁更大些的老头,老眼昏花,正往那灶内添些柴火。老婆婆挪到那灶台前,掀开木锅盖,颤颤得往那锅内添了些芋艿,她年岁大了,行动不便,便是添这芋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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