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他知道爷爷走的时候不会怪自己，自己永远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但是黄扬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他依然记得爷爷走的那年是2013年，在那一年过完春节后，黄扬准备踏上返工之途的时候，爷爷那时候应该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把黄扬拉到身边，声音沙哑，苍老朦胧的眼眶看着黄扬，慈爱地道：“如果你谈了女朋友，一定要带回来给爷爷看看，如果女孩子不愿意来的话，那就算了。”

    这句话就成了爷爷对自己说的遗言，而自己最后也没有达成爷爷的愿望。

    而之后又在弟弟的空间里看到一段说说：“哥在马路上等车，我上来楼顶叫爷爷下去吃饭，但爷爷依然没有下去，苍老消瘦的身躯站在楼顶凉亭围栏边，冒着瑟瑟的寒风，看着哥，直到哥上车离去，那一刻我感觉到爷爷对我们孙子无限的爱。”

    黄扬在弟弟空间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爷爷已经走了，泪流痛苦之余又让黄扬感觉到无限的悔恨。

    现在重新看到爷爷出现在自己眼前，黄扬真的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了。也不想控制了，悲哭不已，哪怕是梦，黄扬也希望梦能长一点。

    老人似乎感觉到孙子身上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原因。

    慈爱道：“傻孩子，哭什么，爷爷刚才见你班主任了。你班主任啊很好说话，说这是一场误会，因为课程紧他就不来看你了，但是下午你就可以去学校上课了。”

    “哦！”黄扬摸了一把泪，仍啜泣着。虽然老人话里有很多他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和爷爷呆着。

    “饿了吧？等会我们去办出院，再去吃点东西，然后也有得赶回家呢。不然晚点就没有车了。”老人摸着黄扬的他头笑道。

    “嗯。”

    “去收拾一下吧，准备洗把脸，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老人慈祥地道。

    “嗯。”

    当他们去到收费处办理出院的时候被告知费用在押金抵扣，总共五百六十块，而昨晚来办住院的那个青年押金交了一万。

    拿着退还在手上的九千多块钱，黄扬和爷爷两人满脸惆怅。这钱给谁？

    最后还是老人从口袋拿出一千块钱，交给黄扬，说补齐了以后见面还给人家，而另外几百让黄扬用做伙食费，补补身子。

    出了医院爷孙两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了饭，黄扬便送爷爷去河东车站，老人说不用黄扬跟着去，但黄扬依然要去。

    上车的时候老人稍显有些迟疑，似是心里有些话想要对孙子说，但又没有说出口。

    黄扬似是知道爷爷想说什么，对老人真诚地说：“以前石头幼稚不懂事，思想钻了牛角尖，大人的事始终是大人的事，路怎么走就随他们吧，从今以后，石头一定认真复习，石头跟爷爷保证，石头今年一定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老人闻言没说什么，只是苍老的眼眸里露出无限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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