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夜风送爽。
“啪!啪!”
几点清凉滴在刘狈脸上,把昏迷中的男修惊醒。他伸手一抹,莫名酸涩扑鼻而来,令人几欲作呕,不知是哪种飞鸟的便溺。
“呸!”
刘狈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抬起衣袖使劲擦抹脸颊。周围灰雾消失不见,脑后阵痛隐隐传来。
刘狈随即想起。自己和两个兄弟追击“肥羊”、误入法阵,最后似乎被人打晕。
“二弟!三弟!”
刘狈不由得惊慌失措。他似乎没受到伤害,两个兄弟却不知身在何处。
三人意气相投,一向同进共退。若是关渔、张肥有个闪失,刘狈真不知如何面对。
“嗯......”
“呃......”
草丛深处传来沉闷的呻吟,两个魁梧大汉摸着后脑,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二弟......三弟......”
刘狈顿时心中一宽,弟兄们看来皆无大碍。不过他们三个落入敌手,竟然没有受伤、丧命,当有点奇哉怪也。
难道是“肥羊”另有急事,把堂堂“杏园三杰”丢在脑后?
此刻头晕目眩,刘狈顾不得多想,跌跌撞撞地朝兄弟们赶去。两个壮汉回过身来,一个红脸、一个黑面,正是关渔和张肥。
三兄弟死里逃生,重新聚在一处,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他们舌头打结,个个哑然无语。
淡淡月光下,三个壮汉大眼瞪小眼,看得分外清楚。兄弟们脸上龙飞凤舞、铁画银钩,被人用朱砂写下几个大字。
“略施薄惩!”
“以儆效尤!”
“再犯者死!”
回到火云镇别院,景华闭关数日,直至斋中商队到达。
商队规模不大,总共只有七八辆大车。为首押车的是两名铁牌客卿,一老一小俱是筑基修为。
得知席远的吩咐后,二人表现得十分客气,并未多加留难。景氏族人直接加入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东海道通天城。
或许是“观月斋”名头太响,一路上平平安安,既无蠹修拦路,也无意外事故。观月历元封一六八年一月,景氏族人进入礼乐城,来到北区“一善堂”门外。
景福仁、药姑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伙计们到门外等候。
景华先下车见过二老,随后是景氏族人拜见家主、分配房舍。五六十口人数不少,部分族人要到城外田庄居住,种种杂事细碎繁琐、不一而足。
家中俗务景华向不插手,他回到书房静静坐下,伸手为自己斟了杯热茶。进城伊始,修士已悄悄放出饭团,让它先到城南探探底细。
此次往返立谷郡,前后花去一年多时间,超过了当初和卓曼约定的期限。景华估计,经过长时间筹措,女修的“通神”仪式肯定万事俱备。没有意外的话,她会很快会联系自己。
对于出手助卓曼“降神”,景华一直比较谨慎。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女修到底是何打算。
若真是举手之劳,景华不介意成人之美。但如果对方存有异心,自己必须有所防范。所以刚到城中,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派饭团打探消息。
“唰!”
肥鼠蹿出地面、原地伸展,变为巨大的白狼。
“老大,屋子里没人,看不出什么毛病。”
“哦.....”
景华手抚茶盏,微微皱起双眉。
“房间里有何布置?”
“嗯......正厅里布满宝石、灵草,附近好像布有陷阱,我没敢进去。”
景华点了点头。为避免“打草惊蛇”,他曾吩咐饭团不要深入。
卓曼当年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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