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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雪儿的假期就要结束了。雪儿买了暑假最后一个星期天下午的火车票,我理所当然要为她送行。那天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才久别重逢,而并非是即将分离。

    到了火车站,我买了张站台票送她进站。直到检票的时候,雪儿突然沉默起来,我和她说话她也理,满是汗水的小脸红扑扑的,更显娇艳无比。到了站台上我才发现她正在默默流泪,我的心瞬间碎了,我忍不住伸手为她拭泪,她就不顾一切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前,无声地恸哭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用手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她就这样抱着我久久不肯松开,直到站台上只剩下了送行的人;直到火车一声接一声的叹气;直到列车员举着大喇叭大声叫喊催促,她才慢慢松开了手,然后蓦然转身,拎起行李快步冲进了车厢。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片茫然。片刻之后,火车缓缓启动,我突然看到雪儿出现在了窗口,她歪着头满脸笑容向我挥着手,然后随着列车的移动,渐渐远去而消失不见。此刻我才细细地回味起雪儿的拥抱,柔软而温暖的身体,清香怡人的头发,还有那滚烫的泪水。我的心一阵狂热,继而又是无尽的温存和甜蜜。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们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拥抱。

    送走雪儿之后,我的心空空的没有了着落,如同拔掉牙齿后的牙床。我整天无精打采,度日如年,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家远。

    那是个星期天的早晨,我又被家远的葫芦丝声从睡梦中唤醒。他吹的那首曲子早让我烂熟于心,因为从我初来涞河湾,就一直听他在吹。无聊之中,我把家远叫进来,问他会不会吹朝鲜民歌《阿里郎》,家远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我有些失望,但我还是买下了他一根葫芦丝,他答应教我吹《瑶族舞曲》,自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雪儿并不给我写信,因为房东不重视,所以常常会丢失,而是选择在每个星期天的中午呼我。她用的是学校门口电话亭里的磁卡电话,她说星期天中午那里打电话的人少,后面没人排队,我们可已多聊一会儿。后来我们干脆约定,每个星期天的中午十二点,雪儿就等在电话亭旁,我直接打过去,这样可以省去她的电话费。我们在电话里和涞河桥上差不多的话题,但这些重复雷同的话总是无穷无尽,说也说不完。雪儿还再三地说他十分想念我,盼望着早日想见。

    临近寒假的时候,雪儿在电话里跟我说,他爸爸春节要带她一起回老家过年。从雪儿的语气之中,我能听得出她的无奈与失望之情。其实这件事我已经从她爸爸的口中得知了,因此并不感到意外。同时我自己也是刚离家在外,也很想回家过年,所以就安慰她说:“几个月很快的,暑假又能见面了。”

    那天和雪儿通完电话之后,我就骑车直奔黄河路,我要跟吴大海他们借点钱。我在外贸公司上班其实工资很低,除去日常开销,一年下来没有多少剩余,要体面地回家过年确实有些困难。

    我在黄河路见到黄金光之后才得知,吴大海前几天已经回老家了,说是他老婆已经生了。那天晓君也不在,说是县城里的纪老师病重,住在合肥的医院,晓君已经去了快一个月了。

    晚上我和黄金光照例在阁楼里喝酒,我向他说明了来意。黄金光沉默片刻之后对我说,其实他自己现在也不宽裕,但他能想办法先挤一点给我。我自是十分感激。后来他又告诉我,说眼下有一条能赚钱的门路,本来打算叫晓君干,但是晓君不愿干,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干。我就说只要不犯法,没有不干的道理。于是黄金光就详细地向我道出了他琢磨出的路子。

    黄金光说现在上海刚刚兴起了吃蛇风,他最近也跟一个广东佬学会了做蛇。他想在他的饭店里把蛇作为特色菜推出,但这蛇目前一般海鲜市场买不到,即使买来了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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