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葵影便移长至日 2(第1/3页)  簪红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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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宜莲一看自己的衣服——只是一件朱砂红的撒耐冬碎瓣刻丝褙子,样式倒无所新奇的,只是上面绣了些精密的耐冬花儿,红艳艳的,倒与朱砂红颇为相称。

    一时间,郁宜莲竟先害起了羞,看向地面,看着那“万” 字丝纹长乐未央刻丝地毯,郁宜莲也曾经是饱读诗书之人,也自然知晓这“刻丝④”的来之不易,织造时,匠人坐在木机前,按预先设计勾绘在经面上的图案,不停地换着梭子来回穿梭织纬,然后用拨子把纬线排紧。织造一幅作品,则需要换数以万计的梭子,其花时之长,功夫之深,织造之精,自然可想而知。

    正想着,玄启突然发了话头:“唉!算了罢,今年还是让昭妃协助你办这场‘冬至大宴’罢,有什么不会的,尽问内府礼官,然后再去叨扰一下太后,再布置着罢……”

    郁宜莲心里突突的,默默地回了一声:“妾身谨遵陛下圣命……”

    郁宜莲呆了一会儿,见玄启没有什么事情再吩咐的,就先道声:“若无事的话,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玄启:“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批起了折子。

    郁宜莲微微弯下一点腰儿,退后三步,方才转身疾步离开:不知为何,她只要听见玄启在她面前讲起昭妃时,心里总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长定宫,念云堂。

    谢文漪坐于岁寒三友海棠式嵌大理石罗汉床上,望右歪在月白缠枝宝相花宁缎引枕上,翻着一本《诗三百》①,正在细细的研究着那篇《卫风·淇奥》②,正看着上面的:“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之句,不觉脱口赞道:“有匪君子,能做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才是真的好呢!”竹韵捧了一杯白毫银针的茶侍立在一旁。

    忽闻外边儿传来一句:“小主,苏长卿苏太医,来给您送药来了!”

    谢文漪忙合了书,搁在雕花岁寒三友小案上,道:“那还不快快请进来?!”

    外边儿道一声:“是……”后,便是一阵掀起白狐雪帘的声音,只见一人风尘滚滚,直直穿过黄花梨多宝格罩翠竹轻纱的隔断,打了珍珠帘子,便进来只听一声:“参见小主,愿小主安康!”

    谢文漪一厢向竹韵使了个眼色,竹韵会意,将苏长卿虚扶了起来;一厢道:“苏太医多礼了。”

    苏长卿一笑,将放在雕花百宝箱内,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漆金食盒,从盒中小心翼翼地端出一只羊脂白玉嵌蓝宝的药碗来,药碗内盛的药纯黑如漆,好似一块上好的墨玉,点缀着些许的残存的药渣子,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儿!

    谢文漪为了让自己整个冬天儿能好过一些,特意吩咐了酌情,稍微加点儿药量,谁承想,那药味儿方才是闻着,就已是苦涩不已,更何况是要喝下去了。

    谢文漪按着幼时的老法子,将鼻子捏着点儿,忍着苦,当着苏长卿的面儿,喝了下去。用帕子拭了拭嘴。过了一会儿,再服了一碗竹韵端上来的红枣羹,竹韵还将一碟蜜饯小枣放在了矮几上。

    司书不忍心看,对着苏长卿冷冷的说道:“苏太医怎能这样儿?不顾我家小主的金身玉体,熬了那么苦的药,还给巴巴儿地给端来,也不等凉了些!”一壁儿说着,一壁儿落下了泪,真个儿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唬得那苏太医直说:“冤枉啊!司书姑娘……你有所不知的这药理,这药自然是 刚刚熬好的,药效才会好;不然,时间长了药效反而会褪去,服用了,反而不如不用。”

    司书被呛到无话可说,只得半跪在罗汉床下的雕花脚踏上,倚着谢文漪。谢文漪也只好摸着她的头,拿了绣着玉兰花的丝帕替司书拭了泪,道:“好端端的,怎么给哭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吗:‘良药苦口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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