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官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屋子里面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自己。
无论是山南王府的人还是大明的人,手都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院子外面更是站了数百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这次郑和带来的孙医官是太医院的人,祖籍洛阳,世代行医。虽然在京多年,仍改不了那浓浓的中原乡音。
“回大人,王爷他从脉象上看,王爷,王爷贵体似乎并无大碍”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
孙医官站在中间,面对柴山站着。想回头看看他鲁每脸上的神情,又觉得不妥,进退不得,那汗水更是不停的涌出来。
过了半天,柴山先开口了:
“如此甚好。他鲁每王爷,既然孙医官已然认为王爷的风寒并无大碍,咱家就恳请王爷走一趟,郑大人那里还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同王爷商讨。”
柴山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多谢钦差大人关爱,竟连医官都派出来给本王瞧病,实在是感激不尽呐。”他鲁每咳嗽了两声,道:“只是小王这两日实在是困乏无力,精神上竟难以为继,就是勉强挣扎着去见郑大人,怕也是徒添失礼之处。要不然,今日小王就斗胆请柴大人以及各位留宿到馆驿,胡乱讲究一夜。若明日真有好转,小王就是舍了命,也要同诸位一起去参拜钦差郑大人。”
“”
面对一位这样公然说谎的王爷,柴山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到底要不要用强?
柴山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外面。如果用强,自己带来的人虽然能打,却架不住山南的人多。最大的问题是,像这样的短兵相接,火枪手的威力发挥不出来。
“柴大人?柴公公?”
他鲁每脸上掩饰不住的轻蔑,看着柴山道:“当然如果柴大人觉得馆驿不安全,也可以回到船上等待。不知意下如何啊?”
“哈哈哈,王爷说笑了。哪个不知王爷治下的山南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连海盗都没出过一个,自然是最安全的。”
柴山看着他鲁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还把“海盗”两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呵呵,咳咳”
饶是他鲁每脸皮厚,也知道柴山这是在明晃晃的打脸。但这件事上却又偏偏没法计较,只好岔开话题道:
“那就这么定了。来人,送大明使团到馆驿安歇。晚上略备薄宴,不成敬意。”
“如此,那就有劳王爷。”
柴山说着,站起身来,拱拱手往外走去,到门口又停下来,道:“今晚还请王爷保重病体,早早安歇。明日一早,咱家即来相请!告辞!”
锦衣卫同神机营众人纷纷跟上柴山,在山南众武士的目送下,往王城外面退去。
“这个狗贼阉人,还真是得意忘形!”
他鲁每从床上跳起来,望着门外怒骂道。
“王爷息怒。”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忍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间里。
“不出所料,大明的人果然要玩阴的。属下已经接报,几个锦衣卫正在接近山巅毛禁地。”
“所有靠近炼龙池的人,格杀无赦!”
他鲁每咬牙切齿的道。
“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另外,属下还替王爷给今天留宿的客人们,准备了些许贴心的礼物,想必他们一定会喜欢。”
那忍者一面说,一面扯下了脸上蒙面的黑布。
正是芥隐承琥。
两人对视了一下,双双大笑起来。
孤米岛。
三百条大船组成的天威舰队,灯火连成一片,照亮了周围海面,仿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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