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晨起时,盛鸿忍不住念叨一句“山长和阿萝应该快到京城了吧!”
谢明曦神色柔和,眼眸中闪出温柔的光彩“哪有这么快。师父年岁大了,阿萝还小,我在信中叮嘱过,无需急着赶路。一切以稳妥为要。少说也得要一个多月才能到京城。”
廉姝媛亲自领着两千蜀兵,护送顾山长和阿萝归京。
周全在一个月前,便翘首以盼娇妻归来。
夫妻两人成亲三日,廉姝媛便去了军营。隔了数日,廉姝媛又领着蜀兵去了蜀地。夫妻两个聚少离多,眼巴巴地等着重逢团聚。
谢明曦和盛鸿,也同样等得心焦如焚。几乎一日日数着过日子。
帝后穿戴整齐后,先去慈宁宫,给李太皇太后请安。
自俞太后病倒之后,李太皇太后心情愉悦,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如今无需人搀扶,便能在寝宫里转悠一圈。
帝后到慈宁宫时,李太皇太后正在廊檐下溜达。
盛鸿笑着快步上前,扶住李太皇太后的胳膊“皇祖母怎么也不多睡会儿,这么早便起身了?”
李太皇太后满额皱纹如菊花般舒展,咧嘴笑道“哀家老了,睡不着,索性早些起身转转。明曦也说了,多转转,对哀家的身体也有好处。”
说话还是断断续续,不甚流畅。不过,从一字不能言到现在磕磕巴巴地说上几句,进步十分明显。
一边说一边看向谢明曦,目光柔和又慈爱。
谢明曦微笑着上前,扶住李太皇太后的另一侧胳膊“皇祖母身子骨越来越硬朗,孙媳心中也觉快慰。”
李太皇太后在帝后的搀扶下,慢悠悠地在廊檐下转了一圈,照例要问上一句“太后的身子骨可好些了?”
谢明曦故意轻叹一声“赵院使说了,母后忧思成疾,心情时有起伏,对养病颇为不利。这一个月下来,没见好转,倒有些病重沉疴之兆。”
“孙媳心里也忧急得很呢!”
几个儿媳轮番去“伺疾”,时不时说几句刺一刺俞太后的心窝。俞太后哪里还能静心养病?
不被气死就算不错了!
李太皇太后听在耳中,别提多快意了。嘴角咧得更高了些,口中却叹道“哀家这里没什么,你去福临宫里瞧瞧,让太医好生照料太后。”
死了一了百了,生不如死地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谢明曦只当没听出李太皇太后话中的恶毒之意,微笑着应下了。
帝后两人出了慈宁宫,又去了福临宫。
福临宫里飘溢着特有的苦涩药味,混合着驱逐阴湿的檀香味,形成了一股强烈的难以形容的气息。
俞太后目光暗淡,一脸病容,怏怏无力地躺在床榻上。
帝后来了,萧语晗等人立刻让开床榻边的位置。静观每日都会上演的好戏。
“母后今日感觉可好些了?”谢皇后声音柔和,满面关心。
紧接着,便是天子盛鸿孝顺又关切的询问“母后早晨的药喝过了吗?儿臣伺候母后喝药。”
最厌憎的两张脸孔在眼前晃动,耳边不停响起两人“关切”的声音。这对俞太后来说,如同刑罚一般。刑罚不算重,远没到要命的地步。
不过,每天总要来上一回。
如同钝刀割肉。
俞太后习惯性地气血翻涌一回,压根没有配合帝后做戏的兴致,直接闭上双目。
帝后半分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待在床榻边,继续细语安慰。
待将俞太后恶心得够了,盛鸿才道“儿臣先去上朝。待散朝后有空了,再来陪伴母后。”
天子离开了,谢皇后却未离开,多停留了一炷香时辰。将赵院使等一众太医宣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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