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到。
大风城。
今天,是太后刘阿丧期的第七天,大风城部分禁令被解除,街上终于出现了人来人往,有人出来串门,有人出来做小生意,一些酒肆和茶楼开始营业。
但此时还没人意识到,一支大军已悄悄来在城外,他们在离城十里处扎下营寨,一队十人的骑兵纵马向大风城奔来。
皇宫。
宣德门。
一百多位大臣身穿朝服在寒风中瑟瑟而立。
这些大臣一个手执护板,脸上带着愤懑之色。
当先的一人四十开外,国字脸,颌下三缕短须,正是枢密院枢密副使林诚勇。
吱呀一声,宣德门开了一道缝,从里面走出一位身材粗壮的灰衣公公,这人长相颇为英武,没有一般太监的阴气。
林诚勇急忙迎上去。
“黄大官,大臣们求见陛下,皇后怎么说?”
那黄大官正是黄吉恩,他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皇上依旧未醒,不能见人。”
林诚勇身后一个银须大臣叫了起来:“陛下总是不能见人,他到底能不能好,现在朝政谁在主持?”
这话一出,不少人附和。
“是啊,是啊,陛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谁在主持朝政?”
“宫里出了什么事,为何不让大家知晓?”
“诸位,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今天一定要见皇后,跟她好好理论!”
“黄大官,你今天要是不带我们进去见皇后,我们就不走!”
有人拉扯着黄吉恩,黄吉恩左右挣扎,十分狼狈。
“咳、咳——”
人群后传来一声咳嗽,这声音十分苍老,众官员只见从人群后走出两人,前面一人没穿朝服,他拄着一根拐杖,脊背微微驼着,头上须发皆白,他身后的一人四十开外,身材高大,一张脸有些发黑,穿的是一身大红蟒袍,头上戴着一他已到了大风城,却还在观望?”
“是啊,爹爹您不觉得吗?”
“不错,但此人不简单,也许是在把握时机吧,我倒是有点欣赏他了,若是爹爹猜测得不错,他很快就会到来!”
皇后嗯了一声,问:“如果林诚勇他们不敢动手呢?”
司空满笑道:“那就简单了,废黜太子没有阻力,我们扶信王上位,你后宫不会有什么异动吧?”
“舒贤妃现在一愁莫展,太后和皇上的两大倚仗都没有了,她只能整日以泪洗面,相比太子,在后宫女儿倒是更忌惮一个人!”
“谁?”
“元妃,碁王的母亲,楚副总管似乎跟元妃走得很近,有这颗钉子在宫里,女儿觉得有点不安!”
司空满有些疑惑。
“楚春雷是元妃的人?”
“不错,这几天有人看见他几次路过甘露殿,都在门口有停留!”
“楚副总管怎么可能和元妃搭上关系?”
“说来元妃这个女人,出身有些神秘,有人说她讲话很奇怪,像是域外之人,但女儿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冷酷的杀气!”
“冷酷杀气,是一种感觉吗?”
“爹爹您还记得童妃吗?”
“你是说那个喝了一碗莲子羹就突然暴毙的童妃?”
“不错,童妃那时得势,她看不惯元妃,处处为难,元妃就说她会死于非命,结果果然如此,而且宗正府查了三个月,都查不到跟元妃有任何关系,从此后,宫里没人敢对元妃不敬!”
“你是说,楚副总管是她收服或收买的?”
“有这可能,前几天女儿安排她给太后守灵,她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那分明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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