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三天,郝知恩每天都能看到赵唯一数不清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后台”的缘故,赵唯一永远出现在画面的最中央,身穿蓝色迷彩服,背包中有最多的收获,笑得也比谁都得意洋洋。同
时,郝知恩也免不了看到,身为青少年心理学顾问的汤暖茹,永远出现在金天的左右,眼底不无倾慕。
然而,还不等郝知恩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地吃个醋,一件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了。四
天三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郝知恩想过赵唯一会吃不饱,睡不好,交不到朋友,饱受蚊虫的叮咬,甚至会有个小病小痛;想过她会不会在集体中受冷落,被挫败感打倒;也想过她在气死金天之前,会不会先怄坏了自己,却独独没想到她会失踪。真
的不敢想。晚
上九点半,郝知恩才结束了一场应酬,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夜色被车流映得通红,让人一时间分不出朝朝与暮暮。接
到金天的电话时,她还在自顾自地雀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和grae都算上,我就是如隔六秋”
“grae不见了。”金天打断了郝知恩。他
音量极低,掩不住一顿一顿的颤抖。
郝知恩一怔:“你说什么?”“
grae不见了。”金天深吸一口气,“晚饭的时候还在,分享会的时候也还在,等到晚点名的时候就我们在第一时间报了警,也出动了西灵山全部的人力。郝知恩,我在找,我一直在找”
郝知恩没有打断金天的碎碎念。直
到她一脚刹车踩下去,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停在了车流中,继而,引发了后方阵阵的刹车声c鸣笛声,乃至谩骂声。
伏在方向盘上,眼前一下子黯淡无光,这才是黑夜该有的模样,郝知恩的视线和大脑陷入了一种涣散的状态,还顾得上伤春悲秋地感慨这才是黑夜该有的模样。后
方大多数车辆变道而驰,隔着车窗对郝知恩投来不满的目光。终
于有人停下来,向郝知恩这一辆才买了不久的红色特斯拉一步步靠拢过来,好心地怕她突发了什么疾病。电
话还通着,那厢,金天心急如焚:“郝知恩?你还在吗”猛
地,郝知恩坐直身:“你给我杀人偿命!”
车窗外的好心人吓了一跳,心说这不是突发什么疾病,是还魂?紧
接着,郝知恩将手机往副驾驶位上一扔,双手把住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便像离弦的箭似的射了出去。在驶向西灵山的途中,为了保持视线的清晰,她每隔三秒钟便用力眨一次眼,挤出眼眶中的泪水。后来,比视线更清晰的,是耳边越来越逼近的警笛声。那
映在后视镜中的警车,自然是为了超速的她而来。时
不时便飙到一百四十公里的时速,让她在车流中像一颗定时炸弹。郝
知恩无动于衷,心说这时候,要是有人一枪崩了她也好。就
算是脑袋开花,她也好过赵唯一在西灵山的荒山野岭中尸骨无存。毫
无悬念地,郝知恩在收费站被拦截了下来。不等交警采取下一步行动,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下车:“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交警依法办事,姑且不论郝知恩的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她女儿的命价值连城,广大人民群众的命就活该被危及。“
你先接电话!”其中一名交警看郝知恩的手机在副驾驶位上频频闪烁,也看郝知恩所言不像是假的。
郝知恩这才又接通了金天的来电。
号码是金天的。但
来电的人是汤暖茹:“赵唯一找到了。”据
汤暖茹说,搜救是在第一时间展开的,除了多达三十人的搜救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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