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边上有一个小湖，湖水常年清澈。这个县城的人都挺爱护环境卫生的，因此这湖水一直没被污染过。

    夜幕笼罩了天际，也笼罩了这个小湖。

    今晚的月亮圆又圆，月光柔如水，倾泻在小湖湖面上。湖面如镜，将星星点点的夜空映得美丽。

    言羽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手里摆弄着一张牛皮纸。

    “这老道士有这么强的功法，为什么自己没练呢。”言羽一边看着，一边看似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猜他根本不认识这上面写的啥吧。”白羽穿了一双冰鞋，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滑着“冰”。

    奇怪，那湖面根本就没有结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滑的那么开心。

    “白羽你到底活了多长时间啊，”言羽撕开一包薯片，抓了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支支吾吾：“这么久远的文字你都认得。”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言羽发现白羽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古汉语辞典。由于道家功法的开创，基本都是在古代。现代人已经很难再创新推出新的功法。因此那些典籍的记载，基本上用的都是没有被简化过的古字。

    可无论是上次周通留下的炼丹炼器法，还是这次从老道士手中拿到的雷火道诀，白羽居然都能看懂。

    “我的寿命应该已经不能用年月来计算了，”白羽一边滑水一边说：“虽然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不过据我推算，我好像已经活了很多世了。”

    “很多世？”言羽一愣：“你这个怪物。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前几世是怎么活的？”

    白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

    言羽不问，他知道问了也并不会问出什么。

    他越来越因为自己身陷在这个充满异能的游戏世界而愁眉苦脸。那些游戏不都是这个套路么？自己必须变强，否则就只能打一些小怪刷刷剧情，永远也不能体会到真正的强者之路。

    可是一旦走上变强的道路，那些副本啊，队伍啊，装备啊，妹子啊就会齐刷刷地冒出来。有人会在这些东西的诱惑之下想尽一切办法变强，拥有更多金钱和美女。

    可是言羽每次把一个游戏玩到极致之后都会感觉很悲凉。

    他也许拥有了全服榜上排名的称号，也许拥有了一招秒敌的装备，也许成为了各大战队的抢手货。可他总觉得胸中一股难以排解的怅然若失让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并不会是结束。

    最强称号永远在刷新，最强装备永远不会固定，最抢手的英雄永远都是那些能给各大战队带来无穷无尽积分的人。

    或许很爽，但是好累。

    这其实就像是走现实的路，很多人在不断获取的路上奔袭不止，将生命的所有都奉献给这条路，却忘了他们一开始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永无止境地获取绝不是最强的道路，因为游戏系统永远都会设置更多的诱惑。只有打烂系统，把那些妄图操控你人生的东西碾到粉碎，才会真正的赢。

    可他要怎么赢呢？

    言羽敲了敲脑壳，命中注定这个词一直都让他嗤之以鼻。可是他好像还是走上了刷怪变强的道路。

    真是烧脑。

    言羽扔掉手中的牛皮纸，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屏息凝神，将脑海中的雷火道诀认真反复了好多遍。

    体内的真气飞速流动，周边的天地灵气开始汇聚于言羽的右手掌。

    一团熔岩一般的火红的能量团出现在掌心，似一个火球，又像是手掌之中抓下了太阳。

    随着这个火球的汇聚，周围的温度忽然变得炽热起来！连原本清冷的白月光都仿佛染上了淡淡的火红。

    言羽只觉得体内的道力在飞速流失，可他还是想把雷火诀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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