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时间,吴良津长高了许多,不用再惦着脚扒桌沿儿,也不必脚下垫砖快儿,这褡裢里也装了水壶。
这一日,这一老一小在一处闹市口,天算老道的行头也邋遢一些,用老道的话讲,在这地方若是穿得一尘不染,一派的仙风道骨模样反倒坏事儿,只会吓得过往行人躲得远远地,这地方毕竟算不得富裕,比不得汉茂县的县城,见过大世面的人多。
不过这一日天算道人遇到了对手,吃这碗饭的人并非天算老道一个,说起来应该是天算道人呛行了,对面不远处支桌的“张铁口”据说已经在此盘桓十数载,算得上是名声在外,据说向来是只要出口,一字不易,而且颇为准确灵验,人送外号“张铁口”。
准不准确c灵不灵验,这吴良津不知,不过“张铁口”的生意确实不错,自这一大一小在此支起桌子,有一个多时辰了,看着一个一个的行人走到“张铁口”面前坐下,抽根签儿,“张铁口”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前后不过几句话,这人乖乖摸出铜钱,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放在桌上施礼离开,不多时竟然在桌前排起了一支小队,颇有些生意兴隆应接不暇之意。与之相比,天算道人这边可就有些凄惨了,一个多时辰无一人上前,来人均是径直走到对面。
天算道人的面色是以也有些难看,不禁腹诽:“有眼不识真道人。”不过却也没什么好办法。这营生比不得其它的买卖,生意不好可以吆喝几声,实在不行说两句好话,哪怕拉下面皮强拽过一两个也可以。所以天算老道尽管有些着急,但也只能酸溜溜的腹诽两句。若非坠着吴良津这个小尾巴,天算道人碍于颜面,早就另换地方了,不过在吴良津面前,实在不好败退。
“来了c来了,这下老小子有罪受了,转机来了。”天算道人兴高采烈的看着几个人怒气冲冲的冲了“张铁口”而去。
为首的一个汉子上去二话不说,先是一把揪住了“张铁口”的衣领,喝一声:“招摇撞骗之徒。”
这“张铁口”倒也沉得住气,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高人模样,不慌不忙道:“有话好说,拉衣扯袖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细细道来。”
“七日前,我因失物一事前来卜卦,听信了你的胡言乱语,一路向西寻了七日,早过了你说的五日,可依旧一无所获,这如何说?”
“张铁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人,粗心大意,不好好寻找,却来此胡搅蛮缠,失物必在西方,只是南北找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休要在此纠缠,你若是心疼你那两个铜钱,拿去就是。”
“‘张铁口’已在此行走十数年,向来算的精准,小伙子不如再回去找找。”周围不少人上来帮腔,看来这“张铁口”在此地有几分威望。
这种事情既无证据可讲。也无理可循,没有办法,这汉子只能恨恨撂下一句狠话:“你等着。”悻悻然离开。
这样的结果自然非天算道人所乐见其成的,在这人路过的时候,声音洪亮的道了一声:“无量天尊。”成功的吸引了这汉子的注意。
“老道,你可有真本事?”这汉子看来对于此道还是颇为信任的。
“言之不中,分文不取。”天算道人趁热打铁,以退为进,再一次成功的将此人吸引过来。
“那你給我算算。”
“丢的何物?”天算道人轻撸长须。
这汉子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既已失,有何不能言。”天算道人的语声有些冷冽了,像是动了怒气。
“我新购的一处庭院,酒后失了到手的房契。”这汉子期期艾艾的还是说了。
“在何处饮的酒?”
“新屋里。”
天算道人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颔首缓缓道:“回去吧,在酒醒之地,方圆十丈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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