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完再也不看她,朝曲廊那头走去。
玉舜凝哪敢怠慢,连忙和瑞雪一起恭送玉禹卿离开。而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曲廊的尽头,玉舜凝这才敢重重呼出一口气。伸手一摸,连耳边的鬓发都湿透了。
就算玉禹卿不说,她也再不敢惹她了。
玉舜凝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能像现在这样,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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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之后,崔旖安就换了一身葱绿色的新衣,等待着玉禹卿的到来。延英殿的大小宫婢内监站满了整个庭院,这样严正以待的架势让刚跨进延英殿的玉禹卿倒小小地吃了一惊。
“安贵人这是干嘛?”玉禹卿笑着指了指院子里埋首的众人。
崔旖安认真答道:“昨天便知娘娘今日要来延英殿,臣妾自当恭迎。”
玉禹卿不觉有些好笑:“以前在西苑的时候你说话老是没遮没拦的,跟夏翩翩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现在做了贵人,怎么说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是臣妾不懂事,还请娘娘海涵!”谁知崔旖安突然蹲下身去请罪,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玉禹卿微微皱眉,轻叱一声:“你这个样子就不是本宫认识的崔旖安了,起来说话。”
崔旖安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只看了一眼玉禹卿便垂下头去,借着玉禹卿搀扶自己的力道慢慢站了起来。
她脸上微红,赧然道:“在娘娘面前,臣妾真是惭愧至极。”
“唉。”玉禹卿轻叹一声,携了她的手进了内堂坐下说话。
“方才本宫跟兰宝林相见都不觉得生分,怎么这会儿跟你反倒隔阂起来了?”
玉禹卿边说边打量着崔旖安——但见她轻染红妆,发丝全部盘成了高椎髻,髻上缠了一条翠绿色的丝带,以前那种直率甚至幼稚的性情寻不到一丝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她初为人妇的沉淀和稳重。她嘴角常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既不过分绚烂,也不过分寡淡。她的容貌原本就上佳,尤其是她的鼻子线条漂亮,山根挺拔,显得上半部轮廓倒有几分形似俊美的男子,又不失俏丽无双。
是否嫁为人妻之后,变化就可以这么大?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之后,我也会大为改变?
玉禹卿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庞,一阵遐想,心中早已起了千万种变化。
“臣妾惶恐,娘娘肯屈尊到延英殿一行,臣妾已经不胜感激了。”崔旖安仍然与玉禹卿保持着等级上的距离,因为她实在是摸不透玉禹卿的心思:要知道以前在西苑的时候,她可没少跟玉禹卿争执吵闹,她又怎么能够猜到玉禹卿忽然登门的目的呢?
其实即便面对知己好友,世间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亲密无间。任何人都有秘密,任何人都有一些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不管他们面对的人是谁,总归会留一点分寸给自己。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玉禹卿的语气似有几分疲惫,“你以为本宫专程来找你,是为了跟你纠缠过往的吗?”
崔旖安一愣。
玉禹卿叫来宝琴,让她捧了一件东西放在桌子上。玉禹卿边打开外面的包袱边道:“当日本宫被罚去浣衣局做工,临行前你曾借给本宫一件狐毛披风,说浣衣局辛苦,怕本宫受寒生病,让本宫拿来御寒,你难道忘了么?”
崔旖安不禁伸手轻抚披风,大感意外,诧声问道:“娘娘不说,臣妾还真的记不起来了,这么久的事儿了,娘娘竟然还记得?”
玉禹卿正色道:“正因为连你自己都记不得了,这件披风才更显可贵。当日本宫从采女一下子变成了最下等的宫女,人人对本宫都避之不及,可妹妹竟然不予计较,足以说明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锦上添花谁不会?可雪中送炭就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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