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来,穿过他披散的发,或重或浅,在他的头上慢慢游走。
“嗯”他轻阖双眼,唇边不时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她的揉捏使他全身舒坦无比,好像正在云朵里休憩一般。
“陛下累了吧?这样按一下,会不会舒服一点?”她懒懒地问道,声音仿佛是飘过云朵的一缕清风。
“当然。”他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好像很怕说话会打断这种难得的愉悦一般。
她温柔地看他,再不说话。这间寝殿简直静极了,就连小夜淙儿她们还在外头忙活新居的事情,这里也完全听不见声响。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拉住她的手,慢慢放下来,搁在自己的胸口上,柔柔地看着她:“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她莞尔一笑:“有陛下在这儿,禹卿怎么会累?”
见他似笑非笑中有说不出的缱绻,她心尖一颤,俯下身子,将头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他规律的起伏。
他轻轻一笑,一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逗弄:“你呀,说话总是那么讨人喜欢。”
“陛下喜欢就好啊!”她抬起双眼看他,带着几分稚气,“陛下快歇息吧,明天还有早朝呢!”
他却忽然叹了口气:“禹卿呐,朕忘了告诉你,明日朕就要去海州了。”
“什么?”她猛然支起身子诧声道,“怎么都没听到信儿呢?”
“朕也是今晚才决定的。海州一带海寇猖狂,就连九弟这样的大将出马都不能一举擒获,实在是我朝的心腹大患。这次朕想去看看海州的情形到底如何。另外,再同九弟一道商议商议,总得有个万全之策将其彻底剿灭才好。”
“原来如此。”她缓缓点头,随即忧从中来,“可是陛下这一去,不知几日才能回呢?”
他闻言狡黠地笑了笑,手指轻戳她的眉心:“禹卿是不是很舍不得朕呐?”
她没好气地拉住他的手指,微微嘟了嘟嘴:“没个正经的,陛下答是不答啊?”
“好好好,怕了你了,”他笑道,然后坐起身来,拉过她搂住,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忽然发出一声叹息,“这一去,只怕要一月有余了。”
“一月有余?”她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么久?”
他不笑了,只是安静而认真地望着她,抚摸着她的脸轻道:“朕也不想离开你那么久,只是”
“禹卿明白,”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复又蜷缩在他的臂弯之中,一手抚上他的脸庞,长长地叹了口气,“国家大事岂可耽误?禹卿只是担心陛下出去的时间不短,这一路上虽然不至于风餐露宿,可在外面总比不得在宫里那样安逸,陛下的饮食起居难免会有疏漏,要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你别担心了,”他欣慰地笑笑,“有内侍宫人他们伺候,又有七弟随行,朕怎么会有事?”
“哦?信王也同去?”她有些惊讶:按理说胤玮一向闲散,怎么会突然热心于政事了?
“其实他本不愿去的,说是要去闽南游玩。不过朕始终觉得,先帝的皇子如今只剩下朕和胤玮胤玘三个,在江山社稷面前,必须同心协力有所担当。这国家大事,朕一个人恐怕顾不过来。他们两个既是皇室宗亲,助朕一臂之力不也应当吗?”
“这倒也是。就算信王如何贪玩,海寇这等大事,陛下既然有命于他,他又怎可抗旨不遵呢?”
“只不过”
她忽然窃笑一下,他不禁疑惑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苦了淙儿这丫头。上次信王带她去京城游湖,回来之后可把她给乐坏了。陛下应该看得出来的,这小丫头对信王可算是一往情深了。恐怕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要每晚都睡不着了。”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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