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竹自然笑盈盈地送了玉禹卿出去。可是当她一个人返回寝宫的时候,脸上却完全换了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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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几个时辰的风到了夜晚时分又重新刮了起来,势头似乎比白日里来得更为猛烈。
狂风肆意,吹得花木歪七倒八,一条身影却迅捷地穿过重重宫闱,直奔永泰殿。
孟惜竹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寝宫,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徘徊,一张脸比此刻殿外阴沉沉的夜空好不到哪里去。
忽然,寝宫外一阵急遽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晨露?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半天不见人?”见来人是她从黄昏一直找到晚上都没找到的晨露,孟惜竹顿时喝斥了起来,脸色说不出的复杂。
“哼,”晨露铁青着一张脸,忽然从鼻子里冷哼两声。
孟惜竹见她神情怪异,不由有些怔了。
“怎么?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回来吧?”晨露边说边往孟惜竹面前走,目光寒冷得吓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孟惜竹皱眉低声反问道,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觉得有点发怵。
晨露不禁冷笑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说:“就像怡充容没有想到璟婕妤会活着从止水庵回宫一样是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惜竹讪讪回敬道。
“听不懂?”晨露忍住满心的愤恨讥笑道,“你还有什么听不懂的?我说你就快死了你听不听得懂?”
“死丫头你说什么?!”孟惜竹断喝一声,怒不可遏,眨眼间双手便到了晨露的脸颊上。
“啪啪”两下,待晨露再抬头的时候,两边的脸都已经肿了起来。
她不怒反笑,脸色却无比冰凉:“孟惜竹,刚才装了半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吧?哼,不幸得很,我就是比你想象的要命大得多!”
孟惜竹越听越糊涂,却更气愤于晨露莫名其妙的放肆。她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狠狠地盯着她:“我不管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你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使尽力气往后一放,晨露失去重心,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晨露迅速站定,继而愤然大笑,她窜上来指着孟惜竹的眼睛反驳道,“我活得不耐烦了?好,就算我活得不耐烦了,也不能让你孟惜竹活得逍遥自在!”
孟惜竹陡然一震,玉禹卿走后一直在思考的疑问似乎突然有了证实:晨露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恰恰说明那些谣言是她传播的么?
“果然是个下作的丫头!看来”她一张脸冷得好似腊月天的冰雪。
“下作?”晨露截断了她的话,满心的痛愤化成森森冷笑,一步一步朝孟惜竹逼近,“孟惜竹,你下作的时候难道还少了?你拉我下水,要我跟你同流合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你怕陛下因为你表舅的事怪罪于你,找我合演苦肉计给陛下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为了装得像,你还特意找了麻绳要我往你脖子上勒,故意假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然后要我赶去给陛下报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你难道不知道欺君是什么罪过,啊?你明知道是抄家灭族的不赦之罪,还偏要逼我当你的同谋,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下作?!”
晨露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过,胸腹一阵收紧疼痛,眼泪哗哗直流,话说完时,已经把孟惜竹逼到了墙角。
孟惜竹早已目瞪口呆,她完全被歇斯底里发泄怨怒的晨露给震住了:那个平日里恭敬有加,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心腹侍婢到哪里去了?
孟惜竹退到墙角已经无法再退,她这才陡然一颤。
“你c你c你疯了,你一定是喝错了药,你疯了!”她喋喋道,忽然从晨露的右边窜了出去,边退边苦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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