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灰色的,像霧一樣,無邊無際地攏在向晚的城市上空。
带着渔夫帽的男人壓低著帽沿,匆匆走過鬧街,他的雙手緊緊圈抱著自己,卻無論如何擋不住刺骨的寒意,看起來總顯得畏縮。
他叫彭培峰,是一家公司的组员,因为得罪领导被辞退。
进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鱼馆,这里有很多鱼箱,装着很多不一样的鱼。
老板看到他进来后就走过去问候“先生,买啥?我们这里有鲶鱼,鲤鱼,刀鱼”
“哦,你觉得啥鱼养好啊?”他听到了问。
“当然是鲤鱼了,最好养了。”
“哦,那天赵总来买的白龙鱼还有?”
“嗯,还有一条,你想买我这就给你拿去?”
“嗯,可以”说着又甩出一金钱袋给他,老板打开一看立马朝那边跑去,没一会就用红色塑料袋出来,因为里面有条白龙鱼。
「天好冷早知道外頭這麼冷,就不出來了。」
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住處就在下一個轉角後的黑巷裡,特別僻靜。
彭培峰掏出了口袋裡的大門金鑰匙来,抖索地扭開鎖頭,推門而入。
進屋後,關上厚重的大門,就再也聽不見街上的噪音了。
「唔」
沒有了獨自外出的緊張感,男人虛脫般地垂下了雙肩,拖著腳步走向裡頭的房間。
那是異常大而空曠的屋子,但男人經常坐臥的地方,卻只是其中是一個沒有對外窗子的房間。
潮濕陰暗冰冷,毫無裝飾,連四面斑駁灰白的牆都顯得特別慘淡。
彭培峰習慣性地將房門落上鎖,沒有日光的屋子變得幽暗,但他卻不開燈。
他不開燈,唯一的光源是來自於長桌上並排著的三部電腦;這些電腦從不關機,持續閃爍著刺目的螢幕光。
彭培峰把摘下的帽子和帶回來的便當盒,一起丟到電腦桌的角落,然後他會在椅子裡呆坐。
是的,就只是那樣坐著,並不管時間流去了多少。
他不在乎時間。
這房間裡原本沒有鐘。
他是不需要鐘的。
只要在這個房間裡,彭培峰的生命在這一秒,在下一秒,甚至在無數秒之後,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他安於這樣可預測的生命,他依賴這樣封閉而安穩的世界。
這樣很好,很安全他願意就這樣待著,像一隻深深地蟄伏在地底之下的蟲。
蟲子嗎?
「嘻嘻嘻」
這樣真的很好。
啊,就是冷了一點。
「真冷啊」
这有什麼辦法呢?這座城市已经秋天送走,迎来冬天。
天空總是陰霾密佈,黑壓壓地永遠不見晴朗。
於是道外家的伍路,今年早早地在客廳的壁爐裡生起火來了。
實在是沒辦法,今年這場秋雨停停落落的,氣溫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流星自然是不怕冷的,就是可憐了近來特別體弱畏寒的薰小姐。
「薰小姐,妳坐過來這邊啊,這個位置比較溫暖。」
任憑伍路一個勁地低哄,薰一句話都沒搭理他一句,伍路才覺得奇怪,一回頭發現薰早已經瞇著眼睛睡暈在沙發角落裡,他輕聲嘆了口氣,走過去喚道:「薰小姐,薰小姐別睡這兒呀。」
流星正走進家門,沒見到權座過來招呼他,出聲問了句:「伍路,你在做什麼?」
「少爷,您回來了。」
伍路的表情略顯訝異,大概沒料到流星会這麼早就到家了,他聽札魯巴說過這次出現的駭魔不大好應付,估摸著主人來家的時間應該會推遲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