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又不低的鼻子,不薄又不厚的嘴唇,嘴角含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若是生气起来,一双怒目瞪得和两颗杏仁一般。她今天,脱去了往天爹爹柳船生给她的那件劳动服短大衣,穿一件很得体的厚薄适中的棉袄,外套一件蓝底白花袄罩,戴一顶纯白狗皮帽子,脚穿一双棉胶鞋,下身穿一件深蓝色裤子,里面穿的是薄棉裤。棉裤还是薄了点,她围着楞堆跑了几圈,可能是跑热了,于是摘下头上的帽子,盘在帽子内的两条黝黑的扎着红头绳的辫子甩在脑后。在接近中午开始加温的阳光照耀下,在额头留海和长长的眼睫毛虚掩下,柳山妹的脸蛋泛着红光,洋溢着青春的光彩。冯向标站在六七米开外,两眼直直地看着柳山妹,他只注意看柳山妹了,没有注意到副连长林永祥的到来。杜玉华第一个发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二连副连长,兼二连篮球队队长。此人,一米八零大高个,长得英俊潇洒,给杜玉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杜玉华,宁波知青,父亲是宁波纺织器材厂检尺员。她的身高,在南方女青年中算是中上等个。她那双大眼睛似乎比柳山妹的还要大,鼻正唇薄嫩白润泽的脸透出微红的光彩,高举验收野帐,老远就用高调门喊了一声:“欢迎伟大的林连长前来检查工作!”
听到杜玉华的喊声,冯向标c柳山妹才转过头,往雪路上看。
冯向标迎着快要走到近前的林永祥问:
“连长好!不是要开批判会吗?”
“别一口一个连长个连长的,我不愿意听。”
“那叫什么”
“叫我老同学c老班长或干脆叫我老乡,叫啥都行。”
“那就叫老班长吧,上学时,你领导我,上山下乡你仍然领导我,看来,我这辈子都得归你管了。”
“这可没准,兴许哪一天,你就成了我的领导。”说完,林永祥意味深长地看了冯向标一眼,然后走到大棍楞堆旁边,一边看,一边用手抚摸着整齐摆放的“大棍”。这一根是桦木,这一根是水曲柳,这一根是柞木,一连看了七八根,林永祥又回手把那根桦木大棍拿在手,对冯向标说:
“这是棵桦木幼树,树龄不超过七年。”
“你怎么知道”几乎和林永祥挨肩中站着的杜玉华脸对脸问林永祥。
林永祥稍退一步回答:“桦树枝不论粗细,都想上长,一般情况下不是很粗,长到这么粗的树枝,离地面很高,无论如何,也休想能锯到它。”
林永祥经过第一个楞堆是一连的,第二个楞堆是二连的,挨着二连是三连的楞堆,彼此间相距也就五六步远。站在三连楞堆前的柳山妹,身子倚在后面的楞堆上,虽然眼睛盯着这位林副连长 ,但身子一动没动。听到刚才林永祥几句评论,心中想:看来是遇到行家了,脱口赞到:“说的没错”!
听到有人赞同,林永祥才注意到三连这位女验收员。他把目光对准柳山妹,往前迈了几步。一见对方朝自己走来,柳山妹急忙挺身站直。柳山妹并不躲闪,两人面面相视。虽然双方目光咬在一起时间并不长,却涌动两位青年男女的新潮。两人是第一次面对面看清对方的。杨大林当着柳山妹的面,多次提到过眼前这位林副连长,过去,她只是在广播站见到过这位站长兼编辑的背影,当时广播员丁红在屋里正和编辑研究一份广播稿,不便打扰,转身出去了,林永祥则连柳山妹的背影也没看到,他甚至不知道这位验收员姓啥叫啥,但这第一面却令林永祥有些吃惊,因为这位女验收员的面容不知是什么地方和小兰妹妹十分相像。他又一次看了看柳山妹,对,俩条辫子一样长样粗样黑,连系在辫稍的红头绳都一模一样,眼睛也差不多,小兰是单眼皮,这位是双眼皮。脸蛋有点区别,小兰的脸略圆些,略胖些。自己有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今天莫不是从天上又掉下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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