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柳山妹也跟着往北边看,这才发现在边上还站着三个大活人,一个人抬着头,还有两个人低着头,其中看穿戴还有一个女的。不用看脸,柳山妹一眼认出了分明是娘站在那里。她有些不信,她去大林家时,娘还在家,但那块白纸黑字的牌子上分明有地主婆王芸娘六个字。柳山妹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脸涨得红红的,被几位女知青紧紧拉住,坐在后面的干部和工人,很多认得柳山妹的,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大青山工段几位大林的铁哥们,也都站起身。
林永祥的发言,口气坚定,旗帜鲜明。针对范同路,他说:“我们决不能和范同路同路。范同路走的是反党反社c会主义的路,和他同路,只能是死路一条 ”
针对张俊才,他说:“名为俊才,实为蠢材,他连自己的病都看不好,我们绝不受他的骗,上他的当 ”
讲到王芸娘时,林永祥有些语塞,他根本不了解此人,但听到过娘不止一次向自己哭诉过受地主欺凌压迫c走投无路的家史,林永祥立时怒火中烧,他把满腔怒恨变成无情的子弹,射向王芸娘这个地主婆。其情绪之激昂c语言之尖刻,震动了全场。他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地主的心比蛇蝎还要毒十分,比豺狼还要狠百倍,对地主婆王芸娘,我们不禁要问,谁是她的娘,封建地主阶级才是她的娘,才是她妄想复辟的天堂。但是,广大工人,广大知青绝不可认她这个娘。认了这个娘,就是认了封建主义,认了这个娘,就是投靠了地主阶级,认了这个娘,就等于对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彻底背叛 ”林永祥的脑子里上满了发条,嘴如同烧红了的机关枪枪口,芸娘的心在颤抖,身子也有些不稳。他怀抱儿子时,受到过批斗,为了儿子,她忍了。几年前从山下闯进双c峰十几名戴红卫兵袖标的中学生抓了她,准备批斗,结果被马三虎场长领着人给打跑了。这一次站到这,她最担心的是,不要让山妹c老柳头和大林等人看到,不然,一定会出事,丈夫柳船生那可是个天不怕c地不怕的人。
听到林永祥的发言,柳山妹再也忍不住了,她挣脱好几个人的拉扯,冲向主席台,冲到林永祥面前,正手拿麦克风发言的林永祥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位验收员么。
柳山妹一把抢过麦克风,转身面向全场,“俺娘是地主家庭成分不假,但她不是地主,更不是地主婆。”转过身,用手中麦克风对着林永祥的鼻子,“你对着一个无辜的女人,一个和你妈岁数差不多大的女人,在那里胡说八道,下此狠语,你会招报应的,林永祥!你不得好死!”说完,柳山妹真想把麦克风摔到林永祥的脸上,但觉得有些过分,便摔到水泥地上,然后往食堂外走去。高卫东急了,忙命令站在门口的公安员小何:“快抓住她,简直是反了,这还了得。”小何装作去抓柳山妹,俩手搭在柳山妹的肩膀上,一边往前推,一边低声说:“快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青山工段的赵天宇c耿洪臣c宋喜厚径直上前,宋喜厚把芸娘挂的牌子摘下来,摔在主席台的桌子上,三个人大摇大摆如同劫法场似的,把个芸娘从食堂架了出去,装作上前阻挡的小何,被赵天宇一把给推出去老远。会场顿时乱做了一团。
高卫东站起身,刚要说话,只觉得胃里难受,头晕脑胀,站立不稳,想吐又吐不出来。其实,在林永祥发言时,知青中很多人就弯腰跑出食堂,在雪路俩边开始吐。追出食堂的小何,十分慌乱地跑回来向领导汇报:“不好了,好多人都在吐。”话音未落,知青们有的起身往外走,有的还未起身就开始吐。李向南赶紧请示:“高书记,会还开么?”
“开啥开,赶紧去找马场长,估计是食物中毒。”高卫东趴在桌子上说。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回跑的柳山妹,刚迈进大林家前院的大门,就听见了广播大喇叭里李向南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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