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管家连忙站起来,接过画来细细观赏,方才在台下毕竟看的不清楚,此刻近距离观赏一回,他立时忍不住啧啧赞叹:
“果然,果然滕英的手笔,果然是独一无二,山势高峻,水意悠长”
赞叹完了,柳管家又跟宝梅一起,小心翼翼把画收好。
罗小思刚要请他坐下接着谈,谁料柳管家忽然径直笑道:“我出门前,先生已然嘱咐我,只要遇到滕英的作品,无论什么价格,务必都买下来。”
罗小思一挑眉:“哦?莫非柳管家一早就知道我这有幅画?”
柳管家哈哈一笑:“那怎么会,我自然是这幅画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还来什么鉴宝会,直接到客栈问娘子你要岂不是更快?”
罗小思也笑了。
“不过,柳管家既然已经来了鉴宝会,我这幅画,自然也不会再属意他人了。”
这也就是罗小思撤销售卖的原因。
其实两个人都是通透的,不用说太多,彼此都懂。
但是柳管家还是要解释一下,因为他确实并不是故意要跳出来给罗小思捣乱的,一来他受了严大儒的嘱托,只要是滕英的字画,务必要买,不管花多少钱。二来,一开始叫价的时候,他也并不知道这幅画的卖家是谁,等到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
虽然心知罗小思为的就是把这幅画给他,才突然撤销售卖,但是柳管家也不能二话不说就随便接受人家的好意,何况自己要是不出来,这小娘子可以把这幅画卖到更高价格的,他的出现,等于断了人家的财路。
“其实我家先生本来是不来的,只是因为怕娘子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鉴宝会,万一受到什么怠慢,所以才派我来悄悄跟着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出一副滕英的画,一时忍不住,就叫了价”
“谁知道这画竟然是娘子你的,这真是巧了,在下并非是有意我家先生自来喜爱滕英手迹,我也是一看到便走不动唉,真是让娘子见笑了”
“这鉴宝会的规矩我也是知道的,娘子放心,反悔要交的银钱,都包在我家先生身上”
罗小思张嘴想说什么,但柳管家却不给她机会,自顾自地在那边絮絮叨叨解释了好一通。
罗小思不说话,但心底到底是一暖。
虽然跟严老先生还未正式见面,但是严老先生还有柳管家的为人处世,着实让她钦佩,而且他们明明本是生意的关系,两人却对都她如此爱护,为了不让她心里有疙瘩,还刻意解释这么多其实她哪里会有疙瘩呢?
他们如此照顾她这个孤女,她感谢还来不及呢。
“柳先生,我都知道”
罗小思张嘴要说,谁料柳管家径直抬手阻止了她:“不,小娘子,这幅画你就直接按照九千两卖给我吧,就算是我们家先生知道了今天的情况,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罗小思摇头失笑:
“柳先生啊,您在想什么?我若要想要那九千两,还撤销售卖做什么,直接让柳先生您把画买走不就行了?”
柳管家也是一噎。
其实按照行情来说,这幅画是绝对不值得九千两的银子的,但是东西拿进鉴宝会,和在外面私下售卖,那自然是两个概念。
若是罗小思不撤销,价钱径直拍到了九千两,那也没有人能说她什么,但她毕竟还是毅然决然撤销了,等于是卖了严大儒一个大面子。
既然撤销了售卖,这价钱按理说应该私下里按照行情商量,但是柳管家却不能因此就真的压低价格,那也太对不起人家小娘子的一番心意了,所以他才抢在罗小思的前面,径直说出了“九千两”这个数额。
然而,罗小思心里却早已经打定了另外的主意。
这幅画她得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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