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零零散散的房屋坐落。
破旧的道观孤立山顶,不知其年岁。
道观破败,门槛伤痕累累,都是崭新的印记。看样子,应该是才被破坏不久。
半开半掩的大门上,印着几个红漆大字——‘狗屁道士,骗人骗钱,骗感情!’
门前,王小仙浑身是血,脖颈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气管被割断,呜呜个不停。伴随着每一个呜声响起,嘴里都有血沫子喷涌。
他想说话,却一句说不出来,鲜血喷涌,“我我”
王小仙双腿一蹬,眼珠子瞪了两下,一命呜呼了。
不远处,张三千满头大汗,火急火燎赶回来,恰好看到王小仙断气。
原本慌慌张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表情复杂,甚至有些诡异。
那张历经沧桑的脸上,有兴奋,有悲痛,甚至还有欢喜。
无量寿佛!
张三千喊了一声道号,微眯着双眼,哈哈哈的大笑三声,老泪纵横。
随后,他手舞足蹈的笑着,“徒儿啊,你终于死了,为师总算得到解脱!你要不死,为师哪还有脸活下去!这些年,你修行速度奇快,早就把为师甩了不知道多少路。俗话说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也就算了,可你不该好色啊,山下张寡妇的女儿,被你亲了嘴,摸了胸,然后把人家甩了!”
张三千一边说,一边回忆。
紧接着,他继续道,“两年前,我侄女来山上看我,竟被你带到了禅房,回去两个多月,就检查出身孕!却不想,孩子胎盘不稳,惨死腹中,姐夫本想上山找你报仇,被老夫拦下!可现在,你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场劫难劫难,歇气了!”
“幸好你死了,不然为师哪有脸回乡娶媳妇!”
张三千说着,从道袍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还有,左边山下的李老四,你想吃别人家的鸡,偷鸡时被人发现,骂了你几句,你竟然买了一箱子三步倒,毒死了全村的牲畜!”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幸好贼老天收了你这祸害!”
几句话的功夫,他手中的烟已经熄灭。
若王小仙还有一口气,就能看到师父的表情。他虽然在笑,但皱纹交错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紧接着,张三千抱着王小仙走进道观,将一本破破烂烂的古籍,藏在王小仙衣服里,然后将其装进棺材,“徒儿,一路走好,你的路还没结束!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说完,张三千走出道观,一把火烧了整个道观。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时能听到大火中有嗷嗷声,鬼哭狼嚎,说不出的诡异。
山下,村民见状,看清是道观着火,全都咧开嘴,大笑不已。
顿时,整个村子欢天喜地,锣鼓长鸣,比谁家娶媳妇还要热闹。
再说王小仙,自从断气后,他的灵魂就开始离体,张三千说的那些,他听得清清楚楚,可不曾感到一丝的悔恨,反而还大笑道,“老头子,张寡妇自己想把女儿交给我,怂恿她女儿勾引我,你不是常说,肉到嘴边,不吃是罪过么?你侄女也一样,看我长得帅,都是她主动的!再说山下李老四,他娘的不就是一只鸡么,竟然骂你是个老不死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屠了全村的牲口!”
不过,这一切张三千都听不到了。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至少王小仙看不到。
王小仙发现自己越来越轻,根本控制不住形,在天地间游离。
他还有意识,不断地问自己,“黑白无常咋还不来,早点儿将我带到地府去,阎王府邸好久没光顾了,真怀念他珍藏的香烟!”
就这样,王小仙毫无目的飘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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