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
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没给人丝毫回转的余地。
三天前菏泽城凭空出现了数千名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刀,不顾大夏军士阻拦,一路杀入皇宫,为首的正是远在南瞻部洲的罗衍氏c罗观天,银山剑翁三人。
据说罗衍氏带领三千平安军杀死第一批前来阻拦的大夏御林军时李麒就已经在宣武门下等着了,当时衣冠整齐的唐皇身边只带了酒长清一个人,其余兵将皆遣散远之,独候宣武门下,后来也是酒长清一个人守着李麒的尸体。
酒长清没有拦着李麒,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主君在自己的面前一刀把头颅削下,而后还被人在尸体上跨了过去。
从头到尾,这位自唐皇李麒上位以来就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朝堂元老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默默地喝着酒葫里的酒,仿佛里面装的是琼浆玉液,能令人脱离尘世,忘记一切不美好的东西。
事后这位为大夏鞠躬尽瘁c椎心泣血的一品司空,词仙酒长清,被人戳断了脊梁骨,就像一个小小的拱桥,不堪重负的桥梁轰然压上一座五岳大山,根骨尽断。
老司空没有解释,漠然地拿出李麒死前写下的诏书,扶天子,力压沈东河,这才堪堪保住了李氏王朝的位子,只是老者与以前大不相同,不再在朝殿上锋针相对某些疆吏大贪,也不再对坐吃国粮的昏庸禄官安国侯付牵唇枪舌将。
年迈司空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辅佐皇子李胤身上,对沈东河也不再暴雨梨花,而是上朝开始背着一把火红的宽刀,刀面光滑如镜,不时散发出一缕缕微弱的淡红薄气,望之如火,使人生畏。
上阴楼里翻了锅,大致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立即潜入大夏领地,攻城掠池,最终吞灭菏泽帝都,杀光李姓皇族,当仁不让李长歌。
另一派则据理力争,认为这样做悖逆有常,有失阴阳家作风,所以这派人坚持己见,严正倡导一定要在夜里入城,这样别人才看不到这些不光鲜的事,关于李长歌必须死这一点,两派倒是出奇意外地意见一致。
于是上阴楼的人就分成了两拨,黑铁城守将乔兰白天也就看到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幕,密密麻麻的人头,有如蝗虫过境一般,像咆哮至天际的大海浪头,潮水推过,光秃秃的黑铁城头不留一物。
于是数万户大夏百姓在偎夜长眠中再也没能醒来,亭巷院落,官道两旁,堆满的都是尸体。
据说有位从小起就闻鸡起武的邻里少年,取得一身功名后杳杳然离开家乡数年,在某个大雨夜带着一把九锁连环刀只身还乡,死守在一条小巷,全身上下被人砍得血肉模糊,这位当年大夏的武榜榜首状元到死都没倒下去,堵在巷口屹然不动,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那位最后把刀都砍到卷刃的武将少年和南泽王李长歌是桑梓之交,同为桐叶州状元巷生人,比李长歌小了整十岁,凭一己之力进入大夏天狼军,并在一年内直升为风字营营长。
天狼军下共分四营,凤鱼蛟龙,除去风字营营长江醒外,其余三人均是浴血沙场十数年的人物,世代效忠于天狼军的皇族死缨,个个都是大夏军方的中流砥柱,皆可独挡一方天地。
江醒死时目光所至是东南方,曹州菏泽,将将弱冠之年c追求了一辈子为国而死,向民而生的凤字营营长在那一刻忽然有些迷茫,自己寄去的书信他应该收到了吧,可为什么还不见有动静呢,堂堂大夏,三十万铁骑,真的任由恶人在国土上践踏了?
济北。
树皮漆黑,杨榆生烟。
不远处一座城池前站满了黑压压的大夏步兵,摩肩擦踵,黑云欲催城,驻扎在城上的是一袭雪白的济北军队,城墙行道中央众多护卫簇拥着一位身穿红黑短衣的少年,面庞英俊潇洒,头戴墨蓝纶巾。
短衣少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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