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谋反案终于开始审理了,主审大理寺卿何铸c陪审为刑部尚书祝清臣c侍御史万俟卨。
此案本就瞩目,被柔福帝姬突然这么一闹,现在关注度之高超乎想象,让几位审案的官员不免压力颇大。
王贵c王俊作为首告人也出现在了公堂之上,指正岳飞的谋反之举。
王俊精神抖擞,甚至还有几分小得意,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不仅能报仇雪恨,还能够扬眉吐气,前程似锦。
昨天夜里,秦相公已经许诺,只要岳飞案尘埃落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王贵则耸拉着脑袋,这样的局面他始料未及,心里也压根不愿意看到。但颍昌府一步走错,以至于落到如今尴尬境地。
他确定岳飞没有谋反之心,可落入彀中之后,压根没有辩解的机会。一想到自己害了岳飞,他心如刀绞,可又没有放弃自己,为岳飞澄清的勇气。
或者说,当那封认定张宪与岳云谋反的奏疏送到御前时,他已经没有澄清的资格了。
当岳飞c岳翻兄弟被押上来时,王贵眼圈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岳翻一瞧见二王便破口大骂:“白眼狼,当初眼瞎竟没看出来你们是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昧良心诬陷大兄”
虽然早就料到回临安不会有结果,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但没想到是竟然是最信任的自己人自己背后捅刀子,岳翻心里着实不好受,愤怒自然也就成倍增加。
王俊不屑道:“二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岳云c张宪公然谋反,此乃事实。”
王贵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怯生生地抬头想要看一眼岳飞,哪怕用眼神向他致歉。
可是岳飞目光灼灼,直视前方,压根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当他们完全不存在。
“岳飞,你子岳云与部将于颍昌府叛乱,拥兵割据于襄阳,可是你授意?”
“我儿与张宪确实叛乱了吗?可有证据?”
“王贵c王俊二位将军与万千大军亲眼所见。”
“不错,是日岳云与张宪公然反叛,王贵统制及时率军阻拦,但被其突出重围,拥兵于襄阳。致使京西战局一片狼藉,惜败于金贼,国土沦丧。”
王俊率先跳出来作证,言之凿凿。
祝清臣只是默默地听着,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他素来为人圆润低调,坚信明哲保身之道。接替罗汝楫面临的一滩浑水,但他并不想趟,反正是陪审,只需带一双耳朵便是。
万俟卨则是一脸得意,期待着公堂走势能按秦相公的预期发展。
何铸明知是块烫手山芋,却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问道:“王贵,可有此事?”
“此事”
“有还是没有,请王统制明确回答。”
王贵刚想辩解什么,便被万俟卨打断。
“有”
岳翻怒道:“王贵,没想到你竟是这等小人。”
“岳翻,冷静,休要咆哮公堂。”
岳飞冷静道:“那我儿与张宪在襄阳怎样,可曾竖起反旗,公然反叛?可曾有什么说辞?”
万俟卨道:“还有什么说辞,岳云与张宪违抗圣旨,拥兵一方不听调遣,已然是谋反。”
“难道朝廷就不曾详细调查,其中是否有隐情?”
岳翻反问一句,沉声道:“我坚信吾儿与张宪的品性,他么断不会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哼,不是你相不相信,而是事实俱在。”
万俟卨咄咄逼人,但转头瞧见何铸面有不悦,这才稳稳坐下,略微致歉。
何铸道:“岳飞,令郎与张宪确有不听圣旨,不遵调遣之事,以我大宋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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