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他遭遇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危机,这危机威胁到他如今的管家位置,若是主子叫他回家养老,他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在相府的这些年,他已经赚了足够多的银子,置了田地,还有几间店铺,好好守着,足够一家祖孙三代过着比普通人家还要好的生活。
前些日子,府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哦,不,应该说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一来就坐到总管的位置上来,居然要替代他,成为新上任的管事。论理来说,主人的事情,不该多管。然而,这个还是小孩的年轻人从未接触过庶务,连青菜水果价格都不清楚,更遑论到牙婆那里购买丫鬟奴仆了。
为什么要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呢?甄管事心里想不明白,又不是亲生儿女,难道是亲戚本家的人?照这样说,自己生个继承人岂不更妥当?
说到用贤,若真是要任用能人,他儿子甄嘉永就不错,现下二十有七,又打理了许久的店铺,头脑精明,能说会道,又和相爷年龄相近,实在是管家的上好人选啊。
实在不明白。啧啧!
凭什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越到他头上来了,真是无法可想!
甄管胡眯着眼,不停地抚弄着宝贝胡子,皱着眉头,吃喝都不安生地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要好好劝劝做事过于草率的相爷。
“相爷,这年轻人心性不稳,诺大的相府,上至主人,下至奴仆,一百多号人,某以为还是经验老道的能人方能胜任。”
“哦?有何不妥?可是阿智行事有所不当?若是如此,有劳管家多帮衬一下,在阿智身上花点心思,让他行事有则,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能应对诸冗杂事务。”萧柯一句话大发了管家。
“这实在是不妥。相爷可否听某一句话。”
“管家请讲。”
“古人有云:‘十五而学,三十而立’。如今林容智年未十五就要挑起大梁,掌管重务,怕年轻人过于急躁,不能守住心性,不能心无旁骛地做事,或者担子太重,不堪其扰,最终适得其反。最后白白浪费了相爷的一片心意不说,这个年轻人也很有可能从原本应该成长为精明能干的人物而最终沦为平庸的俗人。”
“管家的考虑真是周到!这也正是本相所忧虑的,阿智年幼而机敏,静能久坐,动能察言观色,通明事理,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人中豪杰。若能有伯乐照拂一二,兼以时遇锻炼,本相以为,阿智可完成本相的心愿。因此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甄管胡无奈,只好苦哈哈地应承下来。
其实这不是林容智第一次来萧府。
大概是五年前,他还是个小毛孩儿,和邻居的阿小打架了。起先他是不屑于跟这个狗官儿子动手,但那小子骂他“死了爹娘的”,他一时气急,就一掌劈过去,狠厉地对着阿小拳打脚踢。后来被学堂先生拉开了,不然他定要将那小子的脏嘴巴给撕烂了。
后来娘亲听闻消息急匆匆地赶回来,也不说什么,递给他几件的衣服还有一些奇怪而有趣的物事,带着他到了京城萧相府,让他看这个据说是他亲生父亲的人。那时他未能与父亲相认
长了藤蔓c开着小红花儿的红藿正是沙域的国花,竟然长在相府后院里。林容智嗅了嗅那红花,嗯~,就是这个味道,清冽甘甜的香味儿,让人恨不得吃几口。
林容智想到,彼时到了萧府,他的戾气未散,仍是暴躁如雷的鬼畜性格,哪怕人生地不熟,他也敢将萧府的后园糟蹋得花谢花飞花满地。
哦,对了,那时还没见着这红藿,不过也有好几种国色天香的名贵品种的花草。
“你是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从廊檐下走过来,她生的面宽体胖,挽着老人的发髻,立在那儿,精神头很好,走起路来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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